“王爷?”浣纱急得直跳脚,扭头愤愤的望着杵在原地的季荒原,“王爷这是何意?”
季荒原面无表情,眸色微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样浅显的道理,还需王爷直言吗?”语罢,黯然转身,大步回营。徒留下震住的浣纱,久久不肯回神。
月黑风高,这样的夜里着实带着诡异。枝头不知名的鸟儿在胡乱的嘶叫,令人心悸不已。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窜入云国皇宫,不出片刻,已然没入司马敬的寝殿。
司马敬安然静卧在床榻,因为病中喜静的缘故,身旁支开了所有的奴才宫婢。空荡荡的寝殿,只听得见司马敬一人的沉重呼吸声。蓦地,沉睡中的司马敬骤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靠近自己,猛然睁开双眼。
床头昏黄的烛光下,一张俊彦非常的容脸冰冷无温,历经沧桑般的眸子隐隐透着皓月的光泽,微微漾开一股寒气直接蔓延到内心深处。
“是你?”司马敬赫然坐起身子,因为虚弱,只能靠双手支撑着才能勉强靠在床柱上。眸色一敛,“大毓护国公!”
“萧漠南参见云国国主!”萧漠南不温不火的拱了拱手。
司马敬轻咳几声,“你还敢来?”
“为何不敢?”萧漠南直起身子,扫一眼冷冷清清的寝殿,“萧某行事光明,为人磊落,何必像某些人一般躲躲闪闪,宛若丧家之犬般依附旁人?”
“靖王再不济,也是你们皇帝的亲弟弟,好歹也是慕容一族。你虽为护国公,岂能用丧家之犬来形容于他?”司马敬冷笑。
萧漠南嗤冷,“靖王不复当年,如今身为逆贼,还何来皇亲贵胄之名?国主虽然有心许配爱女,殊不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国主难道不怕救活了毒蛇,反而咬你一口?”
一句话仿佛戳中了司马敬的心头大患,登时有些面色黑沉,沉寂不语。
见状,萧漠南继续道,“国主之心,不言自明。萧某有心相帮,只要国主静心听萧某说上几句。”
“你还有何话说?”司马敬脸上的愠色显而易见。
嘴角扬起清冷的笑,萧漠南转过身直视司马敬的容脸,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万分,“难道国主就真的不想知道,英王司马逸的真正死因吗?”
司马敬骤然昂起头,不敢置信的瞪着萧漠南不改容色的脸。耳边,是萧漠南冰冷彻骨的声音,“当年,英王就死在本王面前。差一点,本王就能握住那支冷箭。可惜终归慢了一步!”
若非当初他受了伤,若非当时猝不及防,若非当初
可惜,英王还是死了。尽管他们曾经拼死突围,差一点就能安全的进入宫闱。最后司马逸还是死了,就死在他面前,死在最爱的女人怀里。
“当年,你说英王是为人所害,凶手已经正法。今日,你却在此说出这样的话。你当本王是傻子吗?这样的胡诌之言也能相信?”司马敬整个人有些颤抖,说话都极尽气力。眼神却开始闪烁,尽显慌乱与不安的愤怒。
萧漠南知道,司马敬嘴上不信,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一声长叹,萧漠南的眼神柔和了不少,记忆瞬间犹如潮涌,一下子回到两年前那个黑暗的夜晚,“很抱歉,若非本王救了英王出来,若非本王执意将英王送去皇宫,也许英王不会死。尽管会被人利用,却能有好好活下去的机会。我们躲开了追杀,突破了重围,却没能躲过最后的致命一箭。那支箭穿过我的手,笔直刺入了英王的心脏,鲜血飞溅出来便已回天乏术。”
话音刚落,司马敬的身子已然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染红了床头的枕巾。抬眼,却是泪眼朦胧。司马逸之死,始终是司马敬心头的痛,手足情深绝非常人能了解。
萧漠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司马敬,等着他接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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