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毓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是荻花后宫,不是阿萨辛的寝殿,而是纵横天下帮会里用五巧巧名字登记的陋室。四周静谧安逸,日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得满室亮亮堂堂。屋外偶有鸟的呤啼声,脆生甜美,宣告着岁月静好时光美妙。若不是脸上犹干未干的泪痕微微发痒来提醒了她,她恐怕真的以为过去三四天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怪诞不经的梦罢了。
贺毓婷从床上坐起来,立刻给二郎真君发去一封邮件:“你在哪?”这是明知故问。“我在”她本想如实透露自己现在的所在地,但鬼使神差地改成了“我在食堂。”确认邮件改善成功之后,她即刻下床准备赶往食堂。一切行动务必求真。但是她一步都没走完,便双膝发软,四肢朝下猛然一跪,朝前面的空气行了个大礼。两个膝盖磕得她咝咝的倒抽冷气。
幸亏屋里没人。不然她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凿开地砖掘土三尺,假装自己不是跌倒,而是想挖一个防寒避暑的地洞。她没想到魂力缺失竟然会给身体造成这么大的负担。就象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贺毓婷爬出屋子,扶着房前的门廊站起来。随后,她愣住——院子里一片狼藉。花草树木都摧枯拉朽地倒在地上,无论多大的花盆都碎成了陶瓦片,红色或是黄色的泥土砂石溅得到处都是。只有经历了数场龙卷风才会形成这幅光景。几只黄鹂翠鸟或走或跳穿梭于狼藉里,偶尔歪歪头打量她,再仰头啼叫一声。
这里发生过什么?
贺毓婷懵懵然地跨出宿舍。宿舍外面仍然是风和景丽,一派太平盛世的气象。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正午。荻花后宫虽然是bss们栖息的平等世界,但出入口应该和荻花圣殿一样,都藏在枫华谷里。而枫华谷距离太原还隔着两个地图:天策府和大唐监狱。在没有神行的时代里,贺毓婷也拿不准二郎真君赶回来的时间。她估摸二郎真君也和别人一样,随身带着几枚回城符。自从神行消失之后,回城符这种帮会商店出售的玩意儿就渐渐成了畅销品。只要捏碎一枚回城符,返回太原是分分钟的事情。
二郎真君应该快到了。
贺毓婷咬牙,一步一挪地朝食堂走过去。
既然是饭点,食堂里自然少不了人。贺毓婷靠在门边,看着里面熙熙攘攘的场景,不由松了一口气。食堂里满满当当的一群人,三三两两围着桌子坐,他们各自呼朋引会互相调侃,吃得喝得,不亦乐乎。屋里四处横溢的菜香味勾得贺毓婷肚子里馋虫躁动,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自从挨了焚天一刀之后,她就变得特别饿,总惦记着吃的。
肉提着一长溜的方食盒跨出厨房,往大门口这边走过来。他一抬眼,正好与贺毓婷四目相对。肉张大嘴,做出一个瞠目出眶的惊讶表情,手里提着的长溜食盒“哐啷”一声在脚边摔得四分五裂。血胤也提着一溜食盒从厨房里钻出来,一见摔在地上的食盒首先撕心裂肺地吼道:“肉!我们没有钱了啊!”能逼得血胤如此哭穷,可见他们是真的穷了!贺毓婷一边不厚道地笑了,一边暗暗纳闷:她不过消失了三天;三天前他们俩积攒的一笔钱据说可以后世去买一套别墅了,怎么过了三天却穷得连餐饭都吃不起了?那些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她正琢磨的时候,血胤也看见了她,手里握得紧紧的食盒也重蹈前辙,“哐啷”一下全摔得稀八烂。
“啊!”贺毓婷先替他们俩惋惜了一把。这一个c两个的,怎么看见她都象见到鬼了一样?个个都吓得魂不守舍?她脸色很难看吗?贺毓婷摸了摸自己的脸。鼻子在,眼睛在没摸到什么坑坑洼洼缺肉少皮的地方啊。“我回来”
“五!”肉哭着扑了过来。
吓了贺毓婷一跳。接着她又受到第二波惊吓。她眼角瞥见两条阴影从背后穿过来,下一秒化作两条钢臂将她大力一吸,反拖进一个冰冷的怀抱。胸铠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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