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去拣包袱,又向伙计说情,道是容他父子俩人再住一晚,明儿一准把住客栈的银子给付了。
伙计自然不肯,只是一顿喝骂,说白吃白喝两天了,再让他住下去,天理难容!
甄玉当时听得史铁手一口江南口音,衣裳虽褴褛,相貌却威武,破衣处露出精壮的手臂,心下只诧异,这样的汉子,看着是一个会武的,不拘哪儿也能混口饭吃,为何混成这个样子?
那伙计骂着,见甄玉不忙着走,却在围观,一时不知道转了什么脑筋,一指甄玉对史铁手道:“你求我,不如求这位贵人。贵人手缝里漏了一星半点的,就够你生活一辈子了。”
甄玉听到这里,喝一声伙计道:“够了!”说着扔给伙计一块碎银子道:“他的房钱,我结了。”
史铁手愣一下,看看甄玉,忙上前道谢,一时自报姓名籍贯,说道容他寻得亲友,定然会还这笔钱。
甄玉观他言行,却不像普通粗汉,且听着籍贯,又是同乡,一时起了相助之心,便道:“这处有茶楼,何不上茶楼说话?阿郎要寻什么亲友?这京城中我还识得几个人,不定能助阿郎寻得人。”
两人上了茶楼,史铁手说了景况。
原来他父亲生了一种怪病,在江南到处求医,却是医不好,因有人指点,说道要医这种病,只怕得上京城求医。他思想得一番,就把家里房子典了出去,凑了钱,带了老父上京城。到了京城中,果然寻得一位名医,开了药服下,他老父病情开始好转,只是这个时刻,他们的银子却花完了,因拖欠了客栈房钱未还,客栈伙计便要赶他们走,还是看着他老父病着,没有拖出去,只扔了他们包袱出来。
据史铁手说,他却想寻一位同宗同乡,名唤史文田的,好跟对方借银子应急,只是先头得知这位同宗在王府中当护院,究竟哪个王府却不得而知。
甄玉一听笑了,这位史文田可不是九江王府中一位护院么?
史铁手听得史文思的消息,一时大喜,站起向甄玉道谢。
甄玉却道:“文思这几日却不在王府中,你是寻他不着的。”
史铁手现下已是窘境,一听不由着了急。
甄玉因掏了银子借给史铁手,又让他治好老父的病后,到王府寻他,若想在京城安置下来,他或可助一臂之力。
史铁手不意有这等机遇,自然对甄玉感激涕零。待得他老父的病治好了,便领了老父去投靠甄玉和史文田。甄玉身边正缺人,见得史铁手一身好武艺,就让他当了贴身侍卫,安排他老父看门。
那么几年功夫,也有人欲对甄玉不利,亏得有史铁手几次三番护卫,才没有出事。
胡嬷嬷见甄玉朝着窗口看,她也往下看了一眼,这一看却吓一跳道:“那不是史家郎君么?怎的来了京城?”
“你识得他?”甄玉极讶异。
胡嬷嬷见甄玉不记得史铁手了,便道:“论起来,他跟咱们老爷还沾点亲戚呢,只他家穷了下去,这些年便没走动了。”
甄玉听得此话,便道:“看他样子是遇到困难了,既然是亲戚,倒不能视如不见,且下去瞧瞧!”
两人下了楼,来到客栈门外,正好听得史铁手还在求情,说道老父病着,容他们再住一晚,明儿定当寻了银子来交房钱。
甄玉看一眼胡嬷嬷,小声吩咐她拿银子过去给伙计,帮史铁手结了房钱。
史铁手一时过来道谢,一样如当年那般报上名号等,说道定然要还这笔钱,只见甄玉是漂亮小娘子,不敢唐突,转而问胡嬷嬷姓名。
胡嬷嬷便通了姓名,笑道:“小郎认不得我了?我可是甄家娘子的奶娘,先前在江南时,也见过几面的。”说着指指甄玉,说了甄玉的名字。
史铁手一听,居然是甄家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