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会的。谢谢医生！”她讪讪回道。

    医生罗列的处方已经传输到诊疗室，潘柏莉带着明雪菲直接过去。中厅宽敞明亮，光线充足的角落里放着一盆绿色盆栽。

    中央，一张张雪白的躺椅上躺着需要输液的病人，男男女女，多数都年轻人，也有一些中年妇女。穿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來來回回观察他们的输液情况，还不时和他们交谈着，为他们倒水。

    明雪菲细嫩的手臂被护士狠狠绑住，药棉擦拭手背后，吊针扎进了皮肤了。她紧紧咬唇，随着护士來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躺下，吊瓶倒掉在支架上。

    滴滴晶莹的药水顺着软管输进她体内，那滋味错综复杂。

    “奶奶陪着你。”

    潘柏莉的手放到了她沒有打点滴的那只手上，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感觉很凉，她搓了搓她的手给她温暖。

    “心里不好受吧，跟奶奶说说。”

    真的不好受，甚至觉得有些委屈。总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明明说教她怎么看住老公，偏偏又带她來医院。弄得本來沒想过生小孩的她，也渐渐产生某种渴望做母亲的矛盾心情。

    “说了你也不懂。”

    明雪菲不认为跟秦威一样会忽悠人的潘奶奶，会了解她此刻的心情。她抬头望了望支架上吊着的四瓶水，说：“奶奶，您还是先回去吧！等这水吊完不得恐怕得两三个小时，你们不用陪着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别逞强了，奶奶也是过來人。”

    潘柏莉瞟见不远处那些小夫妻，一方输液，另一方则在旁陪伴，而明雪菲身边陪着的却是她这个老太婆。她不禁拿起手机拨通了秦威的电话，谁让她骗明雪菲在先，虽是长辈，但多少有些理亏。

    “喂！”

    “喂为什么喂，不会叫人啊！”秦威刚接通，潘柏莉就一改端庄严厉呵斥起來。

    “奶奶，有事吗？”

    “沒事我就不能打给你吗，白眼狼！”秦威一出声，潘柏莉又是一顿训斥。秦威叹息着又好气又好笑的声音透出手机，明雪菲耳尖地听到一点点熟悉的动静，很快就辨出奶奶在给谁打电话。

    老公

    她颓败的眼神立马明亮，悄悄坐起身子凑到潘柏莉身边，努力听秦威的声音。

    “好了，奶奶，您在哪儿呢？怎么有闲心给我打电话？”

    多加了句拉家常的话，显得顺耳了很多。年近七十的潘柏莉满意地顺了口气：“恩，我在仁爱不孕不育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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