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手术顺利地结束了,躺在活动担架上的明雪菲被抬回了病房。
从最初的毫无知觉到小腹若隐若现地酸胀坠疼,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她昏昏欲睡,额头沁着薄薄一层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济川奶奶和济川妈妈都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着安慰的话。而她只想见秦威,手术前不见他,手术后也不见他,他到底去哪儿了?
身体不知怎么会这么虚,说话都费力,她一动一动地努着嘴唇却发不出声音。还好济川妈妈耳尖地听到一些,回答道:“你手术的时候小威來过一趟,听到手术很顺利之后他就走了。可能有什么急事,一会儿就回來。”
小夫妻两的关系一直挺别扭,明明很在乎却装作漠不关心,旁观的人都看着着急。虽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秦威的陪伴最为重要,但在大人眼里,秦威到底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偶然闹脾气也是很正常。
济川奶奶布满厚茧的手紧握着明雪菲的,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珠,伸出另一只手帮她抹掉,自己布满褶皱的眼眶却随之染上了红晕。
“苦命的孩子,从小就沒了妈”
济川奶奶心疼地哽咽,济川妈妈赶紧劝阻,“妈!”
济川奶奶拂掉眼泪,收起感伤。明雪菲握紧她的手,挤出一丝安慰的笑意。
身上的麻醉全部褪去后,小腹的不适感越來越清晰,本來睡意沉沉,后來就一直睁着眼看天花板。晚点的时候,大狗爷爷和工地上的济川爸爸都赶过來看望她,而他们也不知道秦威去了哪儿。
夜色如水般漫进玻璃窗。
日光灯洒出一片寂静的白光,墙壁上挂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地转动,时针指在六点的位置。
明雪菲半倚在床头,身上盖着棉被,后面垫着枕头,蓬柔的脑袋看着手机屏幕。
她的拇指搭在手机边缘的开机键上,光屏一暗下去她就按一次。如此,循环往复,手机屏幕始终亮着她和秦威的婚纱照上。
她穿着自己设计的“天使之恋”,纯白如一支玫瑰,他穿着白色礼服,搂着她的腰,额头抵住她的,唇角有抹宠溺的轻笑。她的双手则环住他的脖子,眼睛黑黑地瞅着他。
看着照片,明雪菲脑中从一片空白到最后回忆起“天使之恋”的设计主題,感慨颇多。
永恒。
有多少爱能够永恒?
她曾以为和秦威的缘分会很短很浅,她可能沒机会穿上婚纱嫁给他,但是一晃眼的功夫,她跟他都结婚好几个月了。
突然觉得很幸运,世上错过的爱人那么多,而他们却能终成眷属。
明雪菲浅浅地弯起嘴角,眼前手机显示屏再次暗下去,她又按了一下开机键,发现屏幕右上角上的电量提示,只剩下两格电了。
咯
轻轻的开门声响起,秦威推门而入,手里拎着济川妈妈冲好水的热水瓶,他看到床头脸色娇弱的明雪菲,眸光闪动了几下。
“我让阿姨回去了,晚上我陪你。”他转身合上门,语气听不出喜怒和关心。
握着手机的手指刮擦着手机光滑的边缘,明雪菲怔怔地看着他。刚开始还在等他,等到后來都不抱希望了,现在他又突然出现,神情淡漠,又有种说不出的疏远的距离感,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合适。
“要喝水吗?”
秦威把热水瓶放在床头柜上,问她。
她摇摇头,“不要。”
从那天检查出來流产后,两人的关系就一直这样。他不怪她,不骂她,也不冲她生气,只是态度淡漠得如同陌生人一般,客气生疏。
那种被冷落的感觉,就像被打入冷宫似的。
找不到合适的话題,明雪菲睫毛不自在地眨动,见他准备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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