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源自天山的澜沧江浩浩荡荡,百转千折落下云荒,泽被流域万千沃野,是西南文明的源头,诸国百族共同的母亲河。
澜沧江在雁回岭前转了九道弯,最后一湾便是著名的落雁泽,穿过百里芦花落雁泽便是万象城,每年泼水节后,有无数白雁在芦荡中栖息繁衍,雄关落日飞鸿翔集,成为闻名天下的奇观。
清晨时分,落雁泽沿岸的乡民早早起床,习惯地来到江边汲水淘米洗菜,却见江水变得浑浊不堪,江面上飘浮着残蒿断藻,宛若昨夜刚刚经历过一场狂风暴雨,水中隐隐有腥锈之味逸散出来。
雨季未到,江水怎变得如此浑浊,这种异象极为罕见,更离奇的是,有人传说半夜隐约有婴儿的啼哭声从江上传来,两岸乡民开始窃窃私语,多是怪力乱神之辞。
澜沧江水与万象城中如蛛网般的内河息息相连,浑浊的江水通过内河流入太极湖中,湖水更显深沉静谧有如墨玉。
嘟嘟嘟嘟苍凉的号角再次吹响,浑厚的重音中带着穿透胸臆的肃杀之意,恍若远古的英灵重临蛮荒,在万象城上空振臂呐喊。
今日决赛,角斗现场气氛格外热烈,象鼓喧天,座无虚席,比任何节日都要隆重。澜沧江桀骜不驯,哺育出来的子民同样尚武好战。西南诸国皆崇修佛法,精神上追求平静,骨子里却流淌着好战的血液,形成矛盾的双重性格,他们服从强者,又渴望解脱,所以在相当长一段时间,诸族政教一体,共尊神王。
与平时不同,一队百人规模的西洋火枪手出现在角斗场,他们个个身材高大,穿着统一的制服,头上的帽缨在阳光下像一排排燃烧的焰火,又像流淌的鲜血。
角斗赛惯例禁止火枪c弓箭等远程武器的使用,试想一下,观众花大把时间与金钱来到现场,屁股还没有坐热,嘭得一声枪响,比赛就结束了,用总管的话说,实在是没有艺术性。这种规定自然也有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角斗士基本上都是亡命之徒,相信许多人都会有掉转枪口往主席台或观众席方向开枪或射箭的想法,毕竟,不是每个角斗场都有贝瑟芬妮之吻那种魔法护罩。
这队西洋火枪手显然不是来参加角斗,今日由他们担任现场的护卫,在现场所有老太太小媳妇们的指指点点c评头论足的喧哗声中,火枪手们依然表情严肃,目光高傲,像池塘边一群高昂着头的大白鹅。
十四队六百四十三人再战杀场,令杀人王感到意外的是,三十七名扶桑武士在人不满编的情况下,愣是杀过活命赛与半决赛,晋级总决赛,可见实力强悍。
十四队角斗士在各自的方位列阵,通往地宫的闸门轰然封闭。竞技场四周壁上,有蛇c象c狮c虎等四十八尊巨大而狰狞的石雕兽首,兽首口中相继发出阵阵低沉有力的鸣响,有如万兽齐嘶,风雷并发,声势极为骇人。下一刻,兽首口中喷出道道湍流,巨大的水柱直射出数丈远,冲击在地面染血的坚石上,激起水花万朵,竞技场顿时汪洋一片,苍白的湖水散发着铁和血的不祥味道。
冰冷的湖水很快升到腰间,竞技场中央慢慢浮起一座木制的平台,两条手腕粗的铁链从五根巨桐木两端穿过,连成一座坚固的木筏。
在轰隆隆巨响的流水声中,主席台上铿锵铁血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传达到每个人的耳中,总决赛的规则很简单,十四队六百四十三人同时动手,当四十八尊兽首停止喷水时,浮台掌握在哪一队手中,便是哪一队胜出。
南荒巨桐高大挺拔,木质轻而坚韧,浮力极佳,且不受虫害,原是制作船舶的上好材料,南荒人把巨桐木中间刳空便是一条独木舟,成为水路出入的工具,俗称河马子。
五根巨桐连在一起,构成一个不小的平台,至少可纳百八十人,要以一敌十守住偌大一个无险可守的浮台,根本不可能,浮台无异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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