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帐外斥候有军情禀报,繁孛也不避讳,令其上前。
赵雍嘴角微微上翘,持爵唇下,低眉垂眸,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狡黠。
斥候行礼于席下,言道:
“赵兵拔营,退守代郡。”
斥候言毕,繁孛哈哈大笑起来,“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赵雍随即举爵笑言:
“若伐赵,孤愿助一臂之力。”
“甚好,甚好。”繁孛笑得好不张扬,对于他来说,这次从部落出兵,本意就是抢夺赵地粮食,因惧赵国百金之士,迟迟没有动手,如今大好机会,岂能不乐?
众人又饮酒吃食,商谈抢粮一事,直到半夜。
赵雍及属下自是留宿繁孛营地,不在话下。
然而赵雍鼓动繁索抢粮,实为引君入翁之计。
主营帐内,繁孛还未入眠,把一卦帛书交于一斥候,对着将领大良而言道:
“汝认为此人可信否?”
他所指的自然是赵雍。
“可信。”大良将领说得斩钉截铁,瞧着首领皱着眉头,不由得又言道:“楼烦国的国书,首领己瞧之,难道有假?”
“国书是真,但总觉此人不可信。”
“首领过虑也,若不放心,属下派人监视即可。”
“嗯。”繁孛点点头,不再言语。
而在另一帐内,赵雍也把一帛书交于仇夜,言之,送往赵营。
此刻,赵雍己退去战甲及外袍,着一件青色外袍的胡装,被发左衽,独自跪坐于几前,翻看刚刚收到了由邯郸传来的一份书文。
树形铜灯具上跳跃着数十串火光,把这间简易的帐蓬照得明亮,火光印在他的脸上,冷清中透着柔和。
赵雍看完文书,随即放于身旁的一盏牛油灯下,焚烧待尽,嘴角缓缓的弯起一个高度,似有嘲讽之际。
这时,楼园进入帐内,看着自家主子的神情,弓身言道:
“可是邯郸有变?”
赵雍慵懒而言:
“公子业己任大将军之职。”
楼园一惊,眼色微变,颇为担心,然他深知自家主子的能力,瞧着主子脸上云淡风轻之色,随即收起心里的波动,言道:
“主公可有计策?”
“无策!”赵雍回答得干脆,似乎并不在意。
楼园又道:“公子业与越姬图谋彰显,公子业乃王所偏爱,而其母越姬又乃越之公主,万一中外合谋,变生肘腋,主公危也。”
“呵呵,”赵雍轻声而笑,瞧了瞧跪坐下几下的楼园,这个跟随了他五年的少年,对于他忠心的态度堪为满意,于是言道:
“若要伐之,必先辅之。业乃孤弟,郑庄克段,孤也学之。”
“然!”楼园沉思了片刻,明白了主子之意,不再言语。随后禀报另一要事,言道:
“繁孛在帐外加重巡士,对主公有所防备。”
“嗯,早己料之。”赵雍言道,“切无打草惊蛇,随之,太子孤偃生养于闺中,并无做为,无人所知,楼烦王居然派之出使林胡,却以途中亡于孤的剑下,孤正好借用此身份,定要大败林胡,引楼林之乱,解我赵境之苦,立我太子之威。至此,公子业一派何惧。”
“主公睿智,臣佩之。”
楼园对着男子稽首而拜。
孟蝶的肩上有条长长的鞭印,渗着血丝,妇人流着泪,轻轻的给她清洗着,孟蝶紧紧的靠在妇人怀里,感受着她的宠爱。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心中也有着万般的委屈与不甘,自己可是女兵,怎么也落到受人任意欺负的地步?
晚上,兄长见着孟蝶的伤口,脸上一阵红,一阵黑,嘴里骂骂列列,他紧紧拉着孟蝶的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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