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也敲进她的心里。
“抬起头来。”赵雍又吩咐道。
孟蝶只有照做,她深呼一口气,缓缓的抬头,面前的男子,鹰一般的眼神射向她,她不回避。
帐内不止赵雍一人,楼园与仇夜也跪坐在下位,同样是犀利的眼神。
孟蝶突然觉得自己是猛兽眼里的食物。
高位上的赵雍黑发披肩,不过,不像一般胡人那般的蓬松乱糟糟,而是顺滑得让孟蝶都有些嫉妒。孟蝶瞧着他敲打几面上细长而白皙的手指,有一时的发愣,这那里像是拿着兵器,杀人如麻的双手,倒像是抚琴翻书,泼墨练字,优雅之至的贵人之手。
不错,他的确是贵人,是杀人如麻的贵人。
赵雍瞧着镇静的小儿,心里也有一丝好奇,前几日见他不还唯唯诺诺吗?如今又一幅“正义禀然”的模样,她还真善于伪装。刁蛮任性,温柔娴淑,天姿绝色,风姿绰约,玲珑剔透什么样的妇人他没有见过,而面前这位时而胆大,时而胆小,时而口齿伶俐,时而满嘴胡言,时而又机灵过人的丑妇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真的挺丑,个子小,身子瘦,头发乱,脸上也污垢不堪,如果不是她那双灵动的双眼,还真引不起他的主意。
不过,就这样的妇人,刚才居然还出言危胁了他,如果按他以往的作风,早就砍下了她的头颅,而他偏偏给了她一个机会。
于是,赵雍嘴角扯出了一点笑容,从怀里拿出一把利器,只听“当”的一声,利器被丢在孟蝶面前。
那是一件似刀似剑的匕首。战国时期,铁器虽然发达起来,以铁为原料制作的农具武器盛行,但是像这样算得上精致的“匕首”还是少见。
孟蝶顿时瞪大了双眼,不知何意,只听他说道:
“孤不救无用之人,小儿适才言语大为不敬,实在该死,为何救之?”
孟蝶咽了咽口水,又瞧了瞧地上的利器,言道:
“小人有一策,能助大王成事。”
孟蝶的话说完,引来赵雍高声大笑,仿佛他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直笑得他双肩开始颤抖起来,良久,才言道:
“莫不是小儿又想教孤袭胡,击赵之策?”
孟蝶被羞辱了一顿,脸上顿时眨起了红晕,她一时气不过脱口而出:
“难道大王不曾有此想法?”
说刚一说完,赵雍突然一愣,他收回了笑声,不过,笑容仍留在了他的眼角,不仅是笑容,还有嘲弄和一股阴霾之气。
只听他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儿之言,若合孤意,切放你一马,若还胡言乱语,汝当自刎。”说完眯起了危险的双眼瞟了瞟落在她面前的利器。
孟蝶顿感到一阵无形压力和威慑。
她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深呼一口气,言道:
“小人在说出计策之前,还得知道大王的身份?是胡人还是汉人,是贵人还是将军,是上位者还是臣子?”
赵雍听了心里有些震撼,此小儿果真不一般。
他轻轻的笑了两声,微微伏身向前看着面前的小儿毫不在意的说道:“吾乃楼烦国太子—孤偃。”
孟蝶原本就认为他是贵人,却想不到,他还是太子,不由得一怔:
楼烦国太子?身份如此高贵,楼烦国是胡人氏族的分枝,也算是一个大氏族,难道此地是楼烦国的地盘?
于是孟蝶小声的:“那此地是?”
“林胡,孤是来此做客。”
赵雍轻松言道,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即不知楼烦,也不知林胡,还谈良策?”
对于赵雍的嘲笑,孟蝶红了红脸,言道:
“在小人脑子里,只有胡人与汉人之分,不知有林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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