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无措,赵雍暗自发笑,直言她愚蠢之极,孟蝶只能咽下这口气,瞧着一盆清水意淫着从他头上泼下。
好不容易梳栉完毕,赵雍又让她更衣,孟蝶拿起架上的深衣,瞧着妖孽背对着她,伸开了双臂,于是朝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谁料这厮突然就转过身来,黑着一张脸,不悦的言道:
“怎的如此拖沓?”
孟蝶干巴巴的一笑,立马上前为他穿衣,刚才的小动作他似未查觉,心里嘘了口气。
深衣穿着并不复杂,但赵雍个子高,孟蝶折腾了半天,才把他领上的结口系好,然后又绕至背后,再用玉带系扎,然而当她双手自他身后来到腰前时,手碗却被赵雍猛的一拉,她整个身子都贴在他的背上,犹如一个情人紧紧的从身后拥住她的爱人,孟蝶瞬间一愣,正在不知所措之时,赵雍又立马放开了她,恶作剧一般的格格笑了起来。
孟蝶从未听见他这般的笑声,像个孩子一样,让她半天也没反映。
赵雍也不理会,自个儿系好玉带,走出了屋子。
直到赵雍的声音再次响起,“怎的还不跟上?”孟蝶才明白过来,她是随侍,就是寸步不离,随时待命。
来到外屋,己有奴仆端来早食,虽然丰富,但赵雍只草草吃了两口,又朝着旁侧的书房而去,这时等候己久的食客们才被召唤入见。
赵雍正襟跪坐于几案前,孟蝶于一墙角跪坐待命,众食客则分两侧而坐。
他们谈论的居然是林胡王求成一事,林胡居然向赵国求成和亲。
林胡王几日后就会驾临代郡还会带着公主与财物,赵侯由于身染重疾,还未康复,示意太子赵雍主持会盟仪式,其实也表示赵国对林胡的轻视。林胡本为小国,然天生贼性难改,时常骚扰边境,自从林胡内乱,满速兵败而逃,林胡王为了平定内乱,又惧怕赵国乘机袭击,才想到送美人,送财物,以稳边防,安心平乱。
而此时的赵国刚与魏国大战,元气受创,也不适北下对战,是以才同意合成。双方都深知,此合盟不过是权宜之计,林胡依旧会骚扰赵国,而赵国终有一天会灭三胡,平边境。
当孟蝶听之合盟一事时,心情格外的不舒服,犹如仇人在面前却不能手刃,然而她思索片刻,赵国的确不能与林胡硬碰,再者,赵雍还未当权,也不能做主出兵林胡。从大局做想,她还得忍,可是这种等待实在让她难受,而满速竟然逃离了林胡,以后又该如何去寻之复仇,她心里一阵烦恼。
众人商量了会盟细节,方才纷纷离去,赵雍转过头来,瞧着小儿低头发呆,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思,心下暗叹一口气,唤了楼园进屋。
赵雍向其言道:
“赵业所派之人,可有查清?”
“己有消息,正欲回报。”
“说!”
赵雍表情严肃,他对赵业一事,早己隐忍太久,此刻,孟蝶也回过神来,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
只听楼园言道:
“赵业所派之人乃其家臣,己入代公府邸。”
赵雍听言,大吃一惊,孟蝶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代公与赵业私下勾结?还是赵业想收买代公?
两人同时产生了凝问,赵雍沉思片刻,吩咐楼园监视代公及相关人等,楼园弓身退出。
赵雍以手抚额沉思,书房里十分安静,孟蝶悄悄的抬眸打量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他紧闭双唇,微眯双眼,表情严峻,心里突然拥起异样的感觉,这个少年心里承载的东西实在太沉,早己超过了他的承压能力,他是如何挺过来的?权利的争斗,明里暗里的刺杀,国家的命运,社稷的安危,一切都压于他的肩上,她突然觉得他其实挺可怜,兄弟一心要致他于死地,亲父对他又暖昧不明,臣子又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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