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幅表情,严肃,淡然。
自从他受伤以来,孟蝶对他的关心与照顾让他欢喜,看着她为他伤心憔悴又万分心疼,可是他却要狠心的做出别一番姿态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孟蝶,沉默了片刻,淡言道,
“孤受伤,吴子尽心相助,孤心存感激,孤会重重嘉赏,孤也会尊守约定,灵寿城己破,吴将军掳得中山王大功一件,如今又领兵为孤继续攻破中山余城,孤定会加官封爵,而吴子去留可自便。”
孟蝶低头垂眸静静的听完赵雍的这番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有些不明白了,赵雍究竟何意,自从相见以来,他对她客套,生疏,却又欺负了她,而今日又毫无犹豫的让她选择去留,这不是他一惯的作风,除非,他真的放手了
他放手了吗?孟蝶却是一阵苦笑,她不是应该高兴吗?以后,她真的自由了,不会再担心他会四处相寻,不会再担心他会抓她进宫,也不会担心他会拿吴名相胁,可是她却不舍了,比三年前的那次离开,让她更加难以决择,特别是知道他今后的命运
她又怎能弃他不顾?
孟蝶的犹豫与矛盾自是没能逃过赵雍的目光,他此刻的心情就如站在万丈高的悬崖上,上下不得,忐忑不安,紧张不己,可是他的表情却仍是那么“欠揍”,淡淡的!
他也不催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孟蝶有些心慌,朝着他深深稽首行了个礼,然后拘着身子退了出去。
她未说走,也未说留。
次日孟蝶一早前往赵雍的寝殿,一路行来,这里的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恍如隔世,突然见一女子,牵着一幼儿迎面走来,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两人微微一愣,故人相见,竟久久不语。
阁亭里,代姬顺着孟蝶的眼神看向一旁玩耍的幼儿,微笑道,
“公子章聪慧可爱,有他在身边相伴,妾实为宽心。”
孟蝶没有答话,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与赵雍有几分相似的孩子。
“然,赵王后早逝,而君上也从不待见。”
孟蝶听言心中一痛。
代姬转过头来,淡笑道,
“夫人可知赵王后为何病薨?”
她还称她为夫人,当初她离开时,正是被赵雍封为夫人之时。
孟蝶微微皱眉,难道不是难产吗?
只听代姬又道,
“赵王后诞公子章,妾一直陪在身边,生产十分顺利,谁知当晚君上见过以后,次日便传出了恶耗。”
代姬的话十分清楚,是赵雍赐死了赵王后。
孟蝶听言十分惊讶,实在不敢相信。
然而代姬脸上却是一番苦笑,
“十日后,公子章分番于代郡,妾自知留于宫中,恐性命有忧,才请求君上,因思乡甚切,愿随公子章一同前往然,二年来,君上从未过闻,夫人,君上待妾等无情,待夫人情深”
代姬言完,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孟蝶,唤来奴仆牵着公子章一同离去。
瞧着他们的背影,孟蝶不知是心酸还是苦涩,这才忆起,回到这里半月,她真的没有见过代姬去看望赵雍,是赵雍不允许,还是她己经淡然了?
随后,孟蝶仍旧来到赵雍的身边,照顾他起床,用食,饮药,她未提见过代姬与公子章之事,而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相处却是那么的默契,赵雍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孟蝶就能明白他的需要,端茶,送水,舔衣,或是取出他想看的文书竹简两人就像是生活了多年的夫妇。
赵雍除了身上的箭伤外,还有旧疾,好几次听着他夜晚咳嗽不止,孟蝶的心就如刀绞一般,她问过程敬,程敬相告,自从三年前她离开时,赵雍就己染上此病,并无药物能治,乃心病引起,长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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