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叶子告诉我，说她怀孕了。当时吓坏了，两张嘴都养活不了，怎么可能再加一双筷子。我就劝她把孩子打掉，起初她不愿意，后来好说歹说，终于愿意去医院打胎。

    艾潇对照片中的女人少了点恐惧，多了一丝怜悯。

    “我请了假，陪她去医院。路上，我买了一个洋娃娃，希望小家伙不要怪我，下辈子投一个有钱的主儿。没想到这居然是我给自己埋下的一颗炸弹。

    “自从坠了胎，叶子像变了个人，搬到了厂里的宿舍住。我也是听她的舍友说，说叶子每到晚上，就像疯了一样，见东西就摔，手机都摔坏了好几部。问她怎么了？她说孩子回来了，一直趴在窗外外面叫——妈妈。

    艾潇问：“指的是——打掉的孩子？”

    “没错。”谷雨生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她由于睡眠不足，压力过大，导致神经过敏，多出去走走，缓解一下。于是我特意请了一个月的假，带她去放松心情，但根本无济于事，反倒更加严重。我真怕她会疯掉。

    “那晚，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刚躺下，就接到了她舍友的电话，说刚修好的手机又被叶子摔坏了。叶子厂的宿舍距离我住的公寓两公里远。等我走到，叶子已经不再闹了，于是把我手机给她用，然后把叶子的手机残骸拿回来修。我很佩服自己。很快就修好了。

    “刚修好，我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我在陶家口等你’。我以为她又背着我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我潜伏在陶家口，等着对方的出现。可等了半天，却等来了一辆拉石子的大货车，就是这辆货车，夺走了叶子的命。”

    “后来呢？”艾潇问。

    “我听到了刺耳的刹车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但我并没想到那声惨叫居然是叶子。是第二天上班，路过昨晚车祸现场才知道的，当时警察从血泊中用镊子夹起半块玉。那是我特意挑选的情侣吊坠。”

    “情侣吊坠？”艾潇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是一整块圆玉，上雕刻着八卦图，刚好沿着反‘s’一分为二。”

    艾潇想起了侯三前些阵子卖的那块吊坠。可侯三那块是清朝的产物，是从慈禧墓中盗出来的啊？

    谷雨生继续说：“我不敢相信，直到在医院停尸间见到叶子遗体才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当时我怀疑是小雅知道我有了外遇，并瞒着她来到了深圳，千里迢迢就为了报复。于是我带着叶子的遗体回到了韵城，把遗体存放在了市医院的停尸间里。我让做销售那会儿的同事给小雅打电话，告诉她我回来了，还带回来了那个情人。

    “没想到，很快小雅就找到了我，我带着她去了医院的停尸间，让她认罪，但后来我才意识到，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她怎么可能去报复一个背叛她的男人？

    “最离奇的事情在叶子举行葬礼的那天发生了，我去医院停尸间领取叶子的遗体火化，没想到医院居然说尸体已经被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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