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晌午,所有面馆都忙的热火朝天。“家俭盛厨”自然也不例外。
一辆红色老夏利,尾部排着浓浓的黑烟,轰隆隆地从老街驶来。街道的路人大老远就闻到了烧机油的味道,于是心照不宣地躲开,他们心知肚明,这辆车子的尾气一旦喷在身上,一两天都挥之不去。
终于,车子一抖,停在了“家俭盛厨”面馆门前。
随即,从驾驶室跳出一穿着时尚的小伙子,约摸二十五六岁,中等身材,小碎发,皮肤有些发黑。那人正是耗子,他似乎跟老板很熟,刚一进屋,就冲正在招呼客人的面馆老板说:“老马哥,生意兴隆啊!”
转身一瞧,原来是老顾客,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笑呵呵地说:“哟,今儿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面馆并不算大,却满满坐了二三十人,都吃的一脑袋汗。耗子找处不碍事的地方,抽了张椅子坐下,“嗐,我这不忙嘛,生意上走不开。您瞧,我这不刚得空,就马不停蹄地跑来吃嫂子做的手擀面来了。”
老板是个实在人,说话直,不拘小节。他一听更乐了,立刻就说:“你先坐着,我这就让你嫂子给你做。”
耗子一把拦了住,“楼上有空闲的包间没,待会儿还有两个朋友。”
老板把他领上了二楼。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谷雨生与艾潇两人出现在了“家俭盛厨”面馆门口。
“潇子,这招管使吗?”谷雨生还是有点不大放心。
艾潇信心满满地说:“据我对他几十年的了解,绝对信得真真儿的。他视钱如命,活生一守财奴,他的钱买十辆大奔都富裕,却整天开着一辆破烂不堪的老夏利。而且整天一本正经地跟我说,黄金本无主,出自勤俭家。他这叫勤俭?这分明是抠门的终极表现嘛!还有整天哭着吵着说对象不跟他好,可他对象小饼为啥不跟他好,就因为他一毛不拔啊!”
艾潇越说越起劲儿,“就拿最近的事情来说,那天小饼说去河南旅游,结果呢,机票什么的都是人家姑娘掏的腰包,他硬是没出一分钱,厚着脸皮就去了。你说想搞对象,却不舍的砸钱,稍微正常一点的女人都不会跟他。”
听了这么多,谷雨生还是不解,“这就能说明他一定会相信?而且屁颠屁颠地跟着咱俩去宏普寺?”
“他就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不信咱走着瞧。”
谷雨生是这里的老常客,说是找耗子的,老板领着两人去了二楼包间。
刚一进包间,就见到耗子一手夹着一根早已停产的老黄皮(许昌香烟),一遍专心致志地玩弄着手机。
老板把门关上,下楼了。艾潇抽了张椅子坐下,瞧了眼酒桌中间的一盘花生米,说:“耗子,你丫可真会过日子。”
耗子把手机揣起来,“关键今儿有人做东,我不方便点菜。”
谷雨生下楼又点了五六个个菜。看着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耗子两眼都直了,他迫不及待地加了块红烧茄子,放进嘴里嚼巴了几下,似乎烧到了舌头,用手掌扇了几下,这才说:“我就知道这顿饭没那么好吃,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是替你们去相亲,还是去应酬饭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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