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怪叫一声，在门口挥舞起了木剑，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我看台词也说完了，于是又躲进了屋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渐渐平静了下来，我正想出去瞧一下，这时陈瞎子推门进来了，他拿着两沓钱，说搞定了，然后抽出五百给我，让我以后不要再缠着侯三。我看着手里的五百块钱，心说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当下就答应他以后跟着他干。”

    “他答应你每个月一万的薪水，没有拖欠？”艾潇问。

    牛二眼睛里泛着光，他点头说：“他每次做完法，就会给我几百块钱的小费，这样下来一个月就不止一万了。”

    谷雨生说：“这样看来，陈瞎子还是个有良心的骗子，还没坏透。”

    艾潇说：“你是怎么与陈瞎子联络的？”

    牛二说：“西环外一里多地，有一座荒废的古庙，那里少有人烟，陈瞎子就躲在古庙的地下室里。你们到了以后，在庙前的铜炉里点上一支香，他闻到香味就出来了。

    “首先他会问，‘地痞从中诈太和，白拖条，寻老念作葛？’这是行话，他是在问你，三更半夜不睡觉，找贫道做什么？你们只需要回答‘新上跳板，江湖艺人无查摆，想与跑海元良联手儿觅龙楼。’这样他就知道什么意思。

    “如果香烧完也不见他人影，就证明他提前接到了活，等第二天晚上再去。”

    “他有多少像你这样的联络人？”艾潇问。

    牛二摇头，“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此事，所以我也没去过问。只需要有活了，联系他跟着去作活，完事拿些额外的工资就成了。”

    艾潇似乎还要问什么，一小警察推门进来，两人知道什么意思，于是告别牛二，离开了监狱。

    踏出监狱大门，艾潇神神地吸了口气，他从来没觉得外面的空气这么的清新。

    谷雨生点了支烟说：“潇子，咱要不要报警？”

    艾潇说：“先不着急。你想，报警的话，一来，太声张，陈瞎子生性多疑，牛二被抓入狱，他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供出来，陈瞎子必然考虑了这一点，所以他早就给自己留了后路，即使报警，去了也抓不到他。”

    “那你的意思呢？”

    “咱俩晚上先去探个虚实，倘若他果真做的有应‘警’措施，咱们另想办法。如果没有，那明晚带着警察抓他个现行。”

    明天就是中秋，月圆之夜，以至于十四晚上的月亮也圆的有点过。艾潇与谷雨生两人走在狭窄的羊肠小道，野草把路围了个结实。两旁是参天大树，微风吹拂，它们张牙舞爪，像地狱丑陋的小鬼。

    月亮把两人的影子拖得好长好长，百米内的事物尽收眼底，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月圆夜玩跟踪，那是裸暴露。

    很快，眼前出现了一座败落的小庙。那是民国时期建的龙王庙，没建之前风调雨顺，建了之后，或许是龙王见到自己的金尊过于兴奋，以至于拜一年发一次洪水，后来就断了香火。时间一长，几乎都忘记这里曾经为龙王爷见过一座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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