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往她这边靠过来。她尽可能地避开,想劝他去醒醒酒别跳楼,对方却置若罔闻,嘴里只念叨着“你为什么不爱我了”或是“这个世界太无情”之类的鬼话。
她不禁开始后悔了,对方虽是个醉汉,但好歹是个正常成年男人,体力怎么都比她好得多。万一争执起来,一不小心把自己推下楼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偷偷瞧了眼通往楼梯口的那扇门,她开始默默估算,自己要站在哪个点开始逃跑比较容易。
没想到,他可能是看出了她的意图,晃来晃去了好一会,却一屁股坐到了那小门门前,嘴角带着丝奇异的笑。
“木头,你很怕我?”
木青羽心里暗暗叫苦,艺术家果然不是好惹的,自己当年是中了什么风才会看上他哟"早知道就留他自生自灭了,自己这是上赶着来送死么?欲哭无泪,却只得稳住心神,强笑着跟他拖延时间。“没啊,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她状似随意地看了看风景,又换了个姿势,然后一只手伸到了兜里,假装接到电话,抓起来劈头就道:“宁宁啊,怎么现在才给我电话?刚你不都说到美院门口了么?什么?你现在就过来?好,我们在二教楼顶,叙旧呢。你过来吧。”说完,也不等对方出言,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心想,刚刚随手拨了个最近通话,应该没错吧,上午才和杜以宁八卦过大半个小时,她也是美院毕业的,接到自己的求助电话应该会第一时间明白吧?
“宁宁?”詹超伦重复了几次这名字,终于恍然大悟。“是那个,杜什么宁的?你同学?”
木青羽看着他,平静地回道:“嗯,也算是你师妹了。”
“怪不得,我就说这名字耳熟。还记得那时候,我们”艺术家开始深情回忆往事,不时还要抹抹眼睛。
这番情状看得木青羽胸口堵得很,现在说起来如丧考妣,你丫早干什么去了?当年交往的时候跟搞地下工作一样,偷偷摸摸的,她愣是没见过他任何一个朋友,他也从不主动了解她的朋友圈子,借口永远是下次再下次。不过,这种圈子互不交涉的关系,面对分手倒是有极大的优势,起码不会走在路上遇到某个共同的朋友对你大表同情遗憾之心。
小心翼翼地跟某醉鬼兜了半天圈子,木青羽开始着急了,救兵怎么还不来啊?难道自己那通电话其实没打通么?看了眼逐渐变暗的天色,加上楼顶这凉风嗖嗖的,她没来由地出了身冷汗。甩了甩手,她决定破釜沉舟。
“詹朝伦,我要回去了。你,你也回家去醒醒酒吧,啊?”
可惜,这苦口婆心的劝导似乎并不见效。对方不应答,只慢吞吞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酒瓶,然后朝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那玻璃碎裂之声让她心中一颤,又因着刚刚好死不死选了个避风的角落站着,恰恰是个死角,这时想跑也跑不动了,只能全身僵硬地看着对方靠近。木青羽暗自攥紧了小手机,做好了用砖头机拍人自卫的准备。
不料这厮突然从狂暴转成了痴情频道,抬手轻抚过她脸颊上,深情款款地吐出一句,“木头,我爱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如果早个几年的话,她应该会欣喜若狂吧,可是,此刻惊吓之余,她竟有种荒谬的滑稽感。“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心里有别人了吗?”被拒绝的艺术家重新痴情转狂暴,并隐隐有突破升级的迹象。
木青羽一边缓慢往旁边移动,一边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其实她可以这么回答,“大叔你一身酒气眼带红丝胡子拉碴一股犀利哥的气息谁t想跟你在一起”,或者是忧伤文艺范的“我们的爱情小鸟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但是最后出口的却是“对,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比你好太多。”说完这句话,她眼疾脚快地踹了他的腿肚子,然后拔腿就跑。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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