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摇头,“只顾了为公主诊治,尚未禀报。”
“钟娘子还是尽快禀报平王知道吧。平王乃是一府之主,且又是公主的夫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理应尽快禀报平王的。再者,这里是平王府行邸,若是查找下毒之人,也需要依靠平王的力量。”林春暖向钟氏建议道。
钟氏听罢,连连点头,笑道:“还是林医师想的周到。我着一着慌竟连这么大的事情都忘记了。请林医师照看公主,我这便亲自去告知平王。”一面说着,钟氏便转身出来,命那个引路前往梅松庭的书房。
梅松庭昨夜离了秋慕霜的居室,并没有回自己的卧房安歇,而是去了书房。命冷宜掌灯,便在灯下修改行兵布阵的阵图,以藉此派遣心头的烦乱与愁思。
倏忽间,天已大亮。地上,案头堆积了许多作废了宣纸。那些纸上,是i梅松庭修改废了的排兵布阵的图样。
梅松庭看着那些揉成团的纸张,脸上掠起一丝无奈且凄楚的苦笑。他站起身舒展了一下麻木的身体,扬声唤来已经在院子里走动的冷宜c韩晓。第一时间更新命他们服侍梳洗更衣,略用早膳之后,便要离开行邸赶往校场。却不想,尚未举步,便见穆氏挑起帘子走了进来。梅松庭看见,连忙停住了脚步,问道:“天色尚早,阿奶怎么来了?”
穆氏上下打量了梅松庭半晌,见他形容略显消瘦,颜面上笼罩着一层浅淡的憔悴之色,不由心疼起来。叹道:“我若是不趁早前来,只怕大王便要出去了。昨日便要来看看大王的,只是大王回来的晚了,我不忍心打搅大王安歇,故而便没有前来。一两个月不见,大王竟消瘦了许多。”
“军务繁忙,不得安生歇息,自然便消瘦了一些。请阿奶宽心!”梅松庭敷衍道。
穆氏挥手令冷宜c韩晓退了出去,方向梅松庭问道:“大王新婚之期便远赴风凌关,想必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不知道大王可愿意说与我知道,我或者可以为大王分解一二。”
梅松庭看着穆氏眼中真切的关怀,心里涌起几分愧疚来。
身在皇家,这些皇子公主们最为亲近的人中,有时候未必会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在这极为少数的亲近之人中,却必定会有乳母的一席之地。第一时间更新
她们自皇子皇女一落生便日夜相伴在左右,不仅贡献了自己的乳汁喂养乳儿,更是一把屎一把尿地照料着。冷了,热了,饥了,饱了都要时时惊心。她们对乳儿的无私付出,甚至比自己的亲生的子女还要大得多。乃至乳儿长大之后,还要为他们的喜怒哀乐费心,几乎将一生的精力与生命全部用在了乳儿的身上。
穆氏对梅松庭更是如此。虽然梅松庭是白采茹亲生的幺儿,对他珍爱有加。但是,白采茹毕竟身为皇后,平日后宫里的大小事务都要她料理。单单是这些庶务便几乎拖住了她的全部精力,用在梅松庭身上的精力自然是少之又少的。在这种情况下,穆氏几乎是替代了母亲的角色守护在梅松庭的身边。
因为这日积月累的情感,梅松庭对这位乳母的感情自然非比寻常。如今,梅松庭已经长大成人,正该是穆氏歇心安享余年的时候。却因为他的婚事仍然让她处处操心不得安宁,梅松庭怎能不心生愧疚。
但是,对于和秋慕霜之间的恩恩怨怨,梅松庭自己尚且梳理不清,有如何向穆氏提起。面对穆氏的询问,梅松庭的唇边掠起一抹苦笑,摇头说道:“无非是军情紧急罢了,还能有什么原因?军国之事非是阿奶可以了解的,阿奶就不要费心了。”
穆氏轻轻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梅松庭,叹道:“大王没有和我说实话。也罢了,大王已经不再是当日的幼儿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既然大王不想多说,我也就不多问了。只是,大王还是尽早向王妃做一些解释吧。不然,等大王后悔之时只怕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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