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碗中,两滴血珠各居一侧,静静地,缓缓地散开,消失于清澈的水中。
“秋氏!你是否该向朕有所交代?”梅锦的一声威严,平静却蕴含着怒气的叱问打破了英华殿的沉寂。
此时此刻,秋慕霜的思绪已经被这意外的结果震得凌乱不堪。此时此刻,她纵然有千般言语,万般辩解也无济于事。此时此刻,便是掬来黄河之水也无法洗清她一身清白。她缓缓跪了下去,呐呐地说道:“妾无话可说。”垂着头,令人看不出她此时的神色。
“呵呵”郑太后阴冷的笑声响起,“好一个贞洁烈妇!好一个钟国公主!”
“阿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采茹不敢置信地问道。
“怎么回事?皇后还用问吗?归宁途中长路漫漫,钟国王宫故人相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梅挽月的声音中带着嘲讽c和快意。
秋慕霜慢慢抬起头来,近乎死寂的目光环视英华殿。偌大的英华一片肃穆,目光所到之处,所有的梅氏宗亲c各位皇子c外戚都在望着她,那些目光中有不屑,有鄙夷,有幸灾乐祸
宝座上,梅锦严厉且冷酷地阴沉着脸色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处置她;一旁的郑太后冰冷的目光几乎将她冻僵;白采茹的眼中盈满了深深的失望;梅挽月脸上的得意几乎没有丝毫掩藏
虽然已经是初春天气,此时的秋慕霜却仿如身处万丈寒冰之中,从身体冷到心底。第一时间更新她再次领教了皇家的无情,让她本来寄予的一些些希望化为灰烬。
半晌,秋慕霜慢慢站起身,踩着虚浮的脚步,慢慢地,有些蹒跚地走到内侍面前。她木然地伸出手去接过了襁褓中的儿子,低下头在他娇嫩的脸上无比轻柔地吻了吻。再次抬起头来,眼前仿佛又回到了堆云岭上那个寒冷的夜晚,身前身后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第一时间更新迷蒙中,只有那从天而降的少年的身影格外清晰。
秋慕霜抱紧了怀中的幼子,艰难地挪动双腿,本来只有几步的距离,在极其缓慢的步伐中仿佛走过了千山万水。她走到梅松庭的面前,启开干裂的双唇想要说话,除了颤抖却难以发出一丝声音。好半晌,才仿佛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吐出两个字:“梅兄!”
只这短短两个字却像利刃扎进梅松庭的心头,他看着秋慕霜,被她目光中的迷蒙与死寂骇得心神一阵慌乱。第一时间更新
当看到金碗中的血滴不曾相溶之后,梅松庭的心里先是一片震惊。震惊过后,冲天的怒火几乎将他的五内点燃。他几乎想立刻冲过去质问秋慕霜,质问她这个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可是,当他看见内侍怀里的那个孩子,想起自己初见他时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激动与亲近,想起他和自己九分相似的面庞,梅松庭心头的怒火慢慢平息了下来。他知道,骨肉至亲之间那与生俱来的亲近是做不得假的。他再次笃定,那个孩子是自己的骨肉。那么,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正当梅松庭思索的时候,秋慕霜抱着孩子走了过来。他忍着心头的酸楚抬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抬眼环视了一遍英华殿内。无意中,目光扫到得意洋洋的梅挽月身上。虽然遮掩的很好,却仍然昭然若揭的得意神色,令梅松庭的心不由一阵战栗。将目光移开,转而落在胡庸c郎肴的身上,两个人垂着头,因用力紧握而微微发抖的手泄露了他们的紧张。
方才服侍医者为梅松庭和梅笑春滴血相验的医童,被他凌厉的目光吓得一阵栗抖,下意识地往胡庸c郎肴身后躲了躲,想要避开他的目光。
一丝清明划过心头,梅松庭收回目光,向梅锦道:“父亲!这是儿的家事,请容儿自行处理!”说完,扶着秋慕霜转身欲离去。
“笑话!”未等梅锦说话,坐在他旁边坐着的郑太后便冷声道,“此事关系到皇家血脉,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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