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四个人拖着行李急急忙忙向车站赶去,洛冰早晨特意在浴室看了看脖子上的针脚,感觉它又长了许多,而那种被扼着喉咙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了,今天她试着说话,可是却是发出沉重沙哑的声音,参杂着许多破音,根本语不成句,说句话都显的极费力气,随便说些什么都能说出一身汗,急得自己一头一脸的汗,一再尝试依然没有一点改善,也只能认命地吃着一些喉糖,让嗓子略感到舒服一些而已。
车平稳的开着,大部分人都在睡觉以补充早晨的睡眠不足,西洛冰一行人也不能免俗,都靠在椅子上睡着,就算睡眠很浅很警醒的影天也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洛冰摸了摸脖子,沙哑得很难受,只觉得嗓子被烟住了一般,想发出声音也觉得火燎一般地疼痛,她摸了颗喉糖拆开外面的纸,将糖粒投到嘴里。
糖纸捏在手里悉悉索索的声音让影天睁开眼睛,微笑地说“怎么,很不舒服?”
“是啊。”
听着洛冰嘶哑的声音,影天皱皱眉毛将身上的羊绒披肩盖在她身上说道“离黄大仙祖祠还远,你先睡一会儿吧。”最近总有一个念头不断的闪现,如果哪天洛冰真的因为千人针的事情到了不能安睡的地步,她也许会对她进行催眠,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现在看起来,洛冰比几天前已然瘦了许多。
洛冰只觉得喉咙好像被火燎了一样疼痛,含着喉糖对影天点点头,将披肩往上提了提,听话地闭上眼睛,随着车身规律的颠簸,她竟也安然地睡去。
依稀间,她似乎走到了一片草地,这片草地野草横生,她站在河川的一边,这一边开满了白色鲜花,这花开得娇柔,风一吹柔柔地上下浮动着,她远远地望着河岸的对面,一样是一片娇艳的鲜花,开的火一般的红艳,花丛之中站立着一位女子,一袭白色的衣裙被风一吹贴在身上,显出姣好的身段来,这是什么地方?洛冰在花间四处张望,她不记得自己曾今来过这样的地方,影天呢?悠雨呢?宇飞呢?她有些着急地在花丛间来回走动,这是哪里!她要离开这个地方!对面的女子也许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从花丛深处缓缓抬起头,奇怪!明明离得很远,洛冰却实实在在地看到了她的面容,一双没有了眼球的眼眶,眼皮干瘪地附在眼眶上,是夏美娟!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看着夏美娟从花丛深处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洛冰惊惧地向后倒退一步,她忽然想起影天曾今对自己说过的话。
那天北影天拿过洛冰手里的书看了一眼,笑着说“地狱的第十九层,洛冰什么时候也喜欢看这种小说了?”
洛冰拿回小说白了她一眼道“偶尔我也可以看看的吧。”
影天一耸肩,坐在沙发上说“地狱哪有那么可怕,古书和佛典上都有写,地狱有座桥叫奈何桥,桥下的那条河叫忘川,忘川两岸开满鲜花,一边是世间最纯的白,一边是世间最艳的红,那些花见花不见叶,听说是一对受了诅咒的情人所化,白色的叫曼陀罗,红色的叫曼珠沙华,就是人们常说的彼岸花,你看吧,地狱也不是都是黑色,也有其他颜色,有花有草,可见也不是只有刀山火海那么吓人。”
那个时候她们还在启示念书,在古书院的这段对话相隔那么久,洛冰早就不记得了,只是现在忽然想起来,再看自己身处之地,不就是影天当日所说的地方吗?一边是世间最纯的白,一边是世间最艳的红,一边是曼陀罗,一边是曼珠沙华,这里这里是阴间!她死了吗?不!这不可能!她还记得刚才影天给她盖上的羊绒披肩,还记得自己在车厢里闭着眼睛想要休息片刻,怎么可能只那么一会功夫就来了阴间?!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远处的夏美娟,只看见她勾着嘴角,那笑容充满着死亡的气息,空洞的双眼牢牢地盯着自己,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的确,夏美娟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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