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的声音不大，可字字有力，让人心底发慌。

    霍水心一直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所以后宫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非常好欺负的主。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这张脸上感受到这般让人胆寒的恐惧。

    “臣c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

    李美人行完礼想要起身，可双腿发酸，差点摔倒，幸好身后的碧荷眼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想起来？杜落抿唇一笑，藏在袖中的手反手一转，灵气汇聚之间，长指一弹，一道气朝着碧荷的膝盖打去。

    本想扶着李美人起来的碧荷忽然膝盖一弯，连忙拉住李美人的衣袖，结果连带李美人整个往右倒去。

    “啊！”突发状况吓得李美人花容失色，大声尖叫起来。

    “闭嘴！”杜落受不了那刺耳的魔音，立刻板下脸，冷声呵斥：“李美人，这般大惊小怪成何体统！怎么，本宫的尊容，就让你这么害怕？”

    若是在背后，李美人肯定说是。可现在你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她也只能回答：“臣妾不敢。”

    杜落冷眼瞧着李美人：“哦？那本宫可不可以理解为，本宫的这张脸还没有丑到吓坏李美人的地步？”

    李美人跪在地上，眼神十分慌乱。霍水心虽然丑，但她贵妃的身份是明摆着的。她完全有权利代替皇后责罚犯错的妃子。自己刚刚那模样，肯定会被她冠上‘失仪’的罪名。刚才自己在山洞里说的话，她可是全听了去？若是如此，自己不仅不能在这个时候再惹她不开心，还不能让她坐实‘失仪’之罪，否则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

    这么细细思考了一番后，李美人连忙点点头道：“是。”

    杜落接着道：“李美人的言下之意，是说本宫丑喽。”

    站在杜落身后的宫女太监一阵恶抖，绿萼更是满眼的错愕。贵妃娘娘的丑可是全国上下都知道的事实，可知道归知道，碍于大将军的身份和太后的威严，大家都只是背地里议论，可你要当着面说，恐怕连皇后娘娘也做不到。

    碧荷跪在一边，看到李美人用发抖的纤指愤力地抓住宫裙，紧紧的，好像那是贵妃娘娘的脸一般，狠狠的想要撕碎！

    只听李美人道：“臣妾不敢。”

    杜落不屑一笑，声音凉凉道：“李美人，不敢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用个不敢来揶塞本宫，就不怕本宫制你个欺上罔下的罪名吗？”

    杜落的声音不大，听起来似乎心情还不错，可就是这样平淡的语调让李美人如若油烹。

    “贵妃娘娘，天资无双，臣妾嘴拙，不能直言贵妃娘娘风采之万一，故而只能说不敢。”李美人原本白里透红的脸颊，此刻已经隐隐泛青。

    杜落轻哼：“李美人嘴拙？这才多久啊，已经给本宫整出了不敢c不能。本宫未来之前，李美人不是挺敢，挺能的么？李美人不是很心疼本宫寝殿里的鸾凤镜吗，不若这样好了，本宫就让你说说，本宫的风采是怎么让你无法直言万一，本宫的天资又是如何无双，说的好了，本宫便把那面鸾凤镜赏给你，说的不好么——”

    杜落淡笑不语，下场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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