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的这次“失足”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只除了被瑶姬点着鼻子尖儿数落了一顿,外加被他家亲亲大哥押着关在屋里待了半个多月——当然,只是白日。至于每天夜里,自然是不动声色地暗中修炼,补救先前被撞破的计划。
“喂,小戬,我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杨骏不悦地拧着眉,见倚在窗台上的人神色游离,魂飞天外似的,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嗯。”低沉的轻哼声,不难听出几分苦闷。
杨戬把目光从窗外已经凋落的荷叶上收回来,扭头看了看给他披袍子的人,轻轻皱起了眉:“可是我已经没事了。”
眼神落到桌子上那碗黑漆漆的汤药,他整张脸都要皱成包子了:“不过是外伤罢了,这等调内养身的草药实是不必”
话没说完,就见杨骏一脸严肃地扳住他的肩,摇头打断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当晚不是还发低烧了么?”
——那是被你吓的好不好?!就是黑白无常都没这么神出鬼没!
杨戬忽然有种抬手扶额的冲动,仰脸看着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兄长,忍不住抿了抿唇:“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对眼前之人骤然僵硬的脸只做不见,他轻轻把搭在肩上的手拉了下来:“你那天说夫子是听闻我身子不适没去,才突然离开私塾的是不是?”
杨骏黑着脸轻嗯了声,见自家小弟云淡风轻地岔开话,忍不住哼道:“别顾左右而言他!”端起尚且冒着热气的药递过来,“良药苦口利于病,乖乖喝了。”
杨戬皱着眉没说话,也不接药,只瞪着那双水葡萄似的眼盯着自家兄长端着的药碗,老僧入定一般,半天都没转一转,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直到一阵冷风从窗棂间钻进来,他才猛地回过神来似的敛着眉摇摇头:“我的伤早就好了。”
心下却被杨骏那声又僵又硬的轻嗯给填满了——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也不足为奇,不过
“你哪天不是这么说?”明明是淡淡的清冷的神情,落在端着药碗的人的眼睛里却无端端地冒出几分委屈来。杨骏搭在碗上沿儿的手指诡异地颤了颤,碰到泛着苦味的汤药,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快些乖乖听话喝了,要不然等药凉了,就更苦了。”
杨戬拧着眉不说话,半晌才抬眼看了看轻蹙眉梢的人,问道:“私塾什么时候换的夫子?”
那人不是喜欢无功而返的人,这次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必然与他跟玉帝的交易有关。
杨骏一怔,眉头拧得愈发紧了,却仍是答道:“就是你没去的第二天。”端着药碗的手又向前伸了伸,他微微顿了顿,续道:“先别去管换没换夫子的事,赶紧喝药才是正经。”
杨戬只做不闻,手指习惯性地轻勾在敛着眼暗暗冷笑——他与玉帝交易之后的第二天么?还真是等不及了。
他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低垂的眼帘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眸底一晃而过的冷冽犀利。
情形似乎比想象的更为复杂,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选择相信玉帝究竟是对还是错——不论是玉帝故意为之或是真的没有察觉,这场交易必然是被那位瑶池天后给撞破了。
杨戬忍不住叹气,鼻尖忽然嗅到股刺人药味,他悚然一惊,还没来得及闭气,就已经忍受不住地打了个喷嚏——他自小就对草药敬谢不敏,上辈子内伤了无数次却从不肯喝兜率宫那只老狐狸配的伤药,每次都被骂得狗血淋头。
“你没事吧?”杨骏见状立刻紧张起来,“该不是又染了风寒?”
说着,习惯性地伸手去贴他的额头,只是还没触到,就被捕捉痕迹地避过去了。
“我没事。”只是受不了这呛人的药味。
杨戬抿着嘴摇头,黑曜石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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