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暗自皱了皱眉。
“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孩子怎么就这般不懂得照顾自己,重伤未愈就站在水塘边上吹冷风。
玉鼎心下不悦,语气也带了点责备。
杨戬没回答,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忽然道:“为什么要帮天庭?”
玉鼎一怔,下意识地皱眉:“你说什么?”
杨戬也不在意,只淡淡道:“师父既然给了姜师叔那些证据,现在为什么又要救大哥?”心知玉鼎不会回答,他只顿了顿,就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弟子妄自揣摩师父心思,通天教主在汜水关布下诛仙阵和万仙阵其实并非是为了阻止周军,而是想借机除掉周军中隐藏的火云宫势力——师父同意将斩仙剑借给通天教主,自然是答应相助天庭,与火云宫为敌了。”
清冷的风从石桥下的水塘拂来,偶尔有淡淡的香气弥散开来,但眨眼就像天空中卷走的祥云一般,消失不见了。
玉鼎神色很淡,淡的看不出一点表情,跟杨戬那种漠然疏离不同,他的表情可以用沉寂来形容,不是没有感情,而是所有的感情都糅杂在一处,最终被淡化冰封起来了一样。
“你想说什么?”他看了自己的徒弟一眼,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杨戬不动声色地任他打量,但月白的广袖之下,一双手却攥得死紧,几乎把指甲生生地掐进肉里。
“弟子说什么,师父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弟子有一事不解——师父费尽心思将敌军奸细的罪名扣在弟子与兄长身上,甚至不惜亲手布置阵法将我打伤但后来弟子利用云莲自救,师父明明知道,却为何不阻止?”
他的声音很平静,只隐隐约约透了一点颤音,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玉鼎漠然不语,片刻,又忽然嗤地轻笑起来:“杨戬,这么说来,你是觉得自己都已经猜透其中缘由了?”
虽然只是淡淡的语气,却明明白白地透着讥笑与讽刺,衬着那双冰冷中泛着狠厉的眼眸,竟生生地带出了几分冷酷绝情。
杨戬一怔,下意识地嘎了嘎嘴唇,却没说出话来。
玉鼎看着他的目光说不出什么感觉,只冷进了骨子里,仿佛一柄利剑,要把他的骨髓都挑出来看一看似的。就算加上上辈子三千年,他都从来没见自家师父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就好像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怎么不说了?嗯?”玉鼎冷冷笑了声,“继续说。”
杨戬紧紧抿着唇,垂眸扫了眼石桥下的水流,眉梢不动声色地轻蹙了下。
玉鼎又笑,但从里到外却没有半点笑意,他紧紧盯着杨戬,似乎要直直地看进他的灵魂里,直到杨戬觉得头皮发麻,他才忽然冷笑道:“不要拿你的那些手段套我的话,再有一次,别怪玉泉山门规无情。”
说完,转身绕过挡在他前面的人,径自往远处走过去。
杨戬脸色一僵,这才想起什么,忍不住暗自摇头——他大概真是糊涂了,自家师父原本就是最讨厌别人拐弯抹角试探他的,这次倒是无心却犯了大忌了,难怪玉鼎会这样跟他讲话。
他抿唇苦笑,正待转身回八景宫,耳边却忽然又响起了那道清冷熟悉的声音:“为师这么做,不过是私心这本就是我欠他的,不论伤了你们哪一个,总是为师之过”
待最后一个尾音消失,已经看不见了人影,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
◇◇
有了玉鼎带来的碧血珠,救治杨骏的丹药很快就炼成了。
两天之后,杨骏终于醒了过来,看着床前那张比他更显憔悴的脸,怔忪半晌却没反应过来。
“醒了?”杨戬不动声色地吐出口气,布满血丝的眼眸中终于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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