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眼眸的男人伸出手掌,被金属质感的手套包裹的手指轻轻一抹,以他所碰触的地方为,温度极低的冰龙c连同被冻结在其内的敌人一起,一点一点地“咔嚓咔嚓”出现裂纹,不过十多秒,轰然化作齑粉。
细碎的多面结晶被风扬起,在路灯下反射着金粉状的光芒,如同黑夜里成群结队的飞蛾c扑火失败后纷飞的尸骸残渣。
沢田纲吉静静地站在少女身旁,视线始终放在这失而复得的亲人身上,见阮眠眠抬头望他时,还很有余裕地露出笑容——即使身旁这个人的眼神c表情以及态度再不及当年那般亲近,当在他心里,在重新见面的那一刻起,少女就如同从未曾与他分离过似的默契。
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托起少女的脸颊,拇指指腹轻轻抹走她脸上凝成了深红色的血痕,动作细致又认真。阮眠眠像个木偶似的任他动作,直到脸颊脆弱的皮肤上粘腻的触感被温暖的c带着薄茧的指尖擦过,才缓慢地挪动眼珠,黑漆漆的瞳仁像面镜子,完完整整地倒影着已经长大成人的男人的身影。
年轻的彭格列首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影子清清澈澈地落在少女的眸子里,嘴角的笑容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丝毫减弱。干净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街道安静得出奇,男人维持着微微弯腰的姿势,指腹将少女脸上的血污蹭干净了,手掌却并没有因此离开对方尖削的面庞。
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直视着少女的眼睛的情况下,沢田纲吉罕见地走神了。
他想起八个小时前,自己瞒着几个守护者和顾问,离开了彭格列驻日本的地下基地,怀着多年没有过的紧张又期待的心情,向着调查资料中标注了无数次的地点前进琥珀之剑。
然后,他如愿地见到了少女的背影,在与当年如此相似的血泊之中。
就像有一壶煮得滚烫的乳胶,猛地倒进了他的心窝,填满了里面每一道因这个人的消失而龟裂的纹理,堵塞了每一个被悔恨痛苦溶蚀的孔洞。
胸口好烫。
一瞬间,男人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第一次被绑架的那个仓库。那时,他倒在地上,逆着光瞧着少女倔强的背影,只觉得那个修长偏瘦削的背影像座山一样挡在他面前,安心感让他忘记了眼前发生的残酷的厮杀c几乎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危险,一边希望那个背影永远不要倒下,一边痛恨自己只能软弱地缩在背影身后,像条无力挣扎的鱼,张着嘴巴,连大声惊叫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如今,萦绕在鼻尖的血腥气如此熟悉——沢田纲吉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彷徨惊恐的男孩,他已经踏入了必须熟悉暴力c争斗c杀戮c欺诈的黑手党世界,唯有在面对亲人与同伴时,内心仅存的温柔才无可避免地摘掉了他属于黑手党的那个外壳。
——姐姐的外表一点都没有变。
——只是外表。
——她的眼睛好了吗?
——她是不是受伤了?
许许多多的问题在见面的那一瞬间涌上心头,多得出乎男人本人的意料。最后,这些问题全部化作一缕轻烟,转眼就被一股无法压制的c幼稚的愤怒取代了。
——她保护了那个少年。
——他害怕她。
这个认知是客观的,但接下来,这个黑手党的反应,既无视了现场另一个人正常的价值认知和不同于黑手党的道德底线,又过于武断和夹杂了过多的偏见,无论如何,以冷静温厚著称的彭格列的十代目,在看见黄濑的瞬间,就因为那个篮球少年对于虐杀场景以及施暴者产生的生理性的恐惧,而生成了不可理喻的杀意。
他毫不犹豫地掏出了枪——虽然接下来的谋杀,被亲爱的姐姐所制止,但彭格列首领内心的杀意,却因此而浓烈了三倍。
那个金发的少年看向阮眠眠的眼神和表情,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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