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琅一夜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想的都是司马徵在崖边对她那疏离冷漠的态度。第二天起来,听几个婢子说皇帝一早带着宇文乔出门了,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她须得再想个法子试一试司马徵才是。
几个婢子见她神情郁郁,便提议要去集市上逛逛。
王琅其实没有什么心情,但想到难得出门,几个婢子又都殷切地看着她,心里顿时软了。
正要点头,却不防司马衍一身缓袍绶带自楼上下来,微扬了声音道:“昨夜还没吃到苦头?就这样想往外面跑?”
王琅抬头看先他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非我,又怎知我行走于田间阡陌,街头巷尾,是如何自在轻松?”
“既然如此,便一同去罢。”司马衍轻敲折扇,笑道:“一同携游,岂不是更有意思?”
“携游当邀知己方可尽欢,阿琅何时和王爷自来话不投机。”王琅清浅一笑,见傅玄一袭青衣落拓自房间出来,立刻道:“更何况今日阿琅还邀了傅家哥哥,王爷这个提议,还是算了。”
见傅玄闻言疑惑地朝她看过来,王琅巧笑道:“伯郎,阿琅假你多时。还不快下来。”
傅玄在家中排行老大,倒是当得王琅这个伯字。
傅玄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立刻笑了起来,快步走到王琅面前,道:“是我睡过了,这里给阿琅赔不是了。”
司马衍恰巧撞在王琅枪口上,立刻被她炮灰了。刚才见他那副铁着脸的模样,王琅心中的郁闷消了大半。她朝司马衍扮了个鬼脸,便带上傅玄和四个婢子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等王琅一行出了门,跟着司马衍身边伺候的近侍立刻愤愤道:“王爷,女郎这般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
司马衍将折扇一展,脸上却有了几分悦色,徐徐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愚不可及也。她若高兴不过是激我的话,我又如何会在意。”
那近侍还是一脸茫然,王爷这话好生深奥被骂了还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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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着上巳节刚过,街上男男女女相伴出游并不比昨日少。
王琅带着几个婢子走在前面,傅玄则和被司马徵指派来保护王琅的庾桓跟在后面。
暗香楼所在的大街的尽头是一个巨大且垒高的平台,台上十几位妙龄女郎手拉着手在上面唱歌,歌曰:
沂水沂水,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兰草。
众女郎一曲唱罢,皆哄笑着自台上下来,拿过花郎手中的兰花,羞红着脸跑到各自檀郎面前盈手相赠。
白芷掩唇笑道:“女郎,这个倒是十分有趣。”
王琅只笑了一下,没有应话。
看那台上此时走上去四个壮汉,抬了一副白玉石雕成的长案上去,随后便有数名妙龄女郎在上面摆了各色酒盅,花样繁复的酒器。
待一切都摆设妥当,一白须老翁抚须拾级而上,对众人躬身一揖。他样貌虽以至暮年,声音却亮如洪钟,朗声笑道:“不才老叟,今日再来摆酒,若谁人能识得老叟这酒盅里三四数酒,老叟便以千金相赠。”
千金相赠,这个诱惑可谓是极大,可是台下喧嚷声不绝,却无一人上台。
人群中有人高声嚷道:“欺人哉,你这老叟日日在此处摆酒,已有月余,却无人能猜对一二,不猜也罢。”
“老叟我童叟无欺,这位郎君慎言啊。”老叟捻须一笑,道:“那今日若有人能猜对一二,老叟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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