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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拿绢子摸了摸自家的鼻子,甚觉不好意思道:“这个以身相许么,确然是不大能的,正所谓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半路被个人救了就要以身相许呢?这人活一世得许多人相助,若是都要以身相许,我只得一个人,如何许得过来?”

    西陵鹤此时此际阴沉沉的脸就像快要下雨时满布阴霾的老天爷,我见他脸色愈加铁青,愈加不敢多言,只是欲行三十六计之上计,先走为是!是以我又站起身道:“我见西陵公子现下有些疲惫,不便搅扰,便先回房去了,西陵公子还是先歇息要紧。”

    西陵鹤挑眉看我,道:“怎地我自家都不曾知道现下有些疲惫你倒是知晓了?”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依旧是当初于闹市众人中自顾自喝酒时候潇洒落拓的气度儿,只是说的话委实无理取闹了些。

    我无奈地开口道:“那西陵公子欲待如何?”

    西陵鹤旋即将脸色缓和,带着让人如沐春风一般的笑,朝我拱了拱手,用他清朗的声音说:“先前是我和息夫小姐玩笑,万望小姐莫要在意。”

    他如往常一般温润如玉,正是万千待字闺中的女子所思想的谦谦公子。我亦噙着笑,答道:“我连性命都是公子所救,又岂会在意公子几句说笑之辞?”

    “息夫小姐切莫将此事放在心上,这些事本就该是我的事。”他说的这就本就该是他的事,实是没叫我听明白。是以我并不理论,只是道了个万福就要去。

    西陵鹤关切道:“总是呆在屋子里不是常法,还是多出来散散心才好。”

    我点头,把几句言语谢过他,便往我现在住的房里去。只是在途中看见院子里红了的树叶甚是有趣儿,便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会子,又在园中栽植花卉处采了了菊花,想做个糕点沏个茶什么的。

    这般寻些事情做,虽不曾做出个什么,到底将时日打发了,不至于难捱,又不至于不知晓该做什么,倒也乐呵。

    我每每闲着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托腮靠着石桌,就能回想起西陵鹤说的那句话:“不过是一封信的事。”

    每每想到这句话时我心中便是一片柔软。这般有人护着,不愁吃穿不愁与人算计的日子当真是极好的。

    然,与其说我是在打发时光,不如说我在等,等着看那些人的下场如何。我在等,西陵鹤的这封信,能带回的消息会有多让我畅快。

    西陵鹤的闲暇时光似是多的,常在我打发时光时就能听见他的箫音。

    以往和柳寄生在一处时,虽说饥一顿的饱一顿,但天朝的国土我们都走了小半,听过西山的虫唱,赏过乐游原上的清秋,叹过西湖的断桥,笑过市井的繁华。是以叫我一个人在宅院中坐着,又不用费心劳神做些什么事,委实是种煎熬。

    然我一个女儿家,实在不好和西陵鹤提及我欲去酒楼里听说书先生说书的事,只好自家对着这快要凋零的秋色叹息。

    当西陵鹤再次来找我时,我是惊讶并欣喜的。我见他前来,便往岸上的香炉里添了些香料,将茶沏了一杯倒在一个汝窑小瓷杯里招待他。

    西陵鹤笑道:“你先不必忙,我来此是想问你,我要去醉仙楼,不知你是否要一同出去走走。”

    醉仙楼是苏州府内一个有名的酒楼,相传当年唐朝的李白都是在那里和人畅饮浇愁共醉过的。现今,那诗仙已逝去数百年,不能再到那里去,到底留下了好名声。

    如今醉仙楼的当家亦颇精于商道,请了个嘴皮子最是爽利腹内故事又多的说书先生在酒楼内设案说书,人们去醉仙楼要么是慕其名,要么是为听说书先生肚中的好故事。

    他话音刚落我就抬起头来道:“这个自然好。只是劳烦了西陵公子。”

    西陵鹤轻笑道:“当不得什么。你我两家交好,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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