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问天倒下以后,身后的张义潇转头对张义鸣说:“大哥,如今这情势,怕是没办法跑出去了,只得把这孩子打晕,藏在死人堆里,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恩!二弟,如今你我命在旦夕,你大嫂已经遇难,这里又太混乱,张龙张虎两个孩子一时也找不着,怕是也已经出了意外。”说着,一把抹去流下的热泪,对张义潇说道:“二弟!大哥窝窝囊囊活了一辈子,今日想通了,人活一世,何必畏首畏尾!当快意恩仇,今日,你我兄弟并肩杀贼!但愿老天开眼,让天儿活下来,日后为我们报仇雪恨!我也就瞑目了!”
“二弟,你怕吗?!”
“大哥有此决心,义潇当生死追随!”
说罢,两兄弟便向着人群中冲杀而去
这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整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才结束,七百多村民无一生还,由于鲜血太多,土地都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
看见没有厮杀了,躲在后面的少将军便整理了一下盔甲,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
“都死了么?”
“启禀少将军,反贼已经全部服诛,我部死亡二百七十三人,重伤二百三十六人,轻伤”
“知道了。”少将军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等下回去,就说这群刁民不尊皇命,不仅不愿意配合交纳粮饷,还伙同山贼在半道伏击我军,我军奋勇杀敌,如今这些刁民已经全部伏法!你们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大点声!!!”
“听清楚了!”
“恩。”少将军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飞身上马:“把那些银子和那箱子带上,我们回去!”
一大队人马便浩浩荡荡的往回奔去。
黄昏,下起了瓢泼大雨。
君问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忍着浑身的疼痛用双手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放眼望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遍地都是残肢断臂,有的尸体还保持着最后拼杀时的模样。简直就是人间炼狱,惨不忍睹。
君问天发疯似的到处寻找,可是找到的却是一具具早已冰凉而又残缺不全的尸体。
双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君问天仰起头来,任由雨水砸在脸上,却始终不曾把眼睛闭上,就这样死死的看着天空,一言不发
深夜,雨停了,君问天站了起来,双眼流淌着血泪,蹒跚着脚步,将亲人以及村民们的尸体一个个的往村里的房子里面搬去。
尸体太多了,君问天却一直咬牙坚持着,将他们残缺的尸体拼凑起来,而后又整理好衣服,整齐的摆放在屋内。
直到第二天中午,君问天才将村民们的尸体安置好。
君问天独自一人坐在村子中间的空地上,喘着粗气,过度的伤心以及严重的透支体力已经使他虚弱到了极点,意识也渐渐地模糊了起来。
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浮现,君问天想起了四岁那年,自己半夜突然发高烧,母亲急的眼泪直流,打着赤脚抱着自己去找郎中,脚上划破了多道口子却毫不知觉;六岁那年,跟两个哥哥在河边玩,被邻村的小孩欺负,两兄弟挡在自己的身前,自己没受什么伤,而两兄弟却被打的鼻青脸肿;七岁那年,山贼突然闯进了村子,到处抢夺财物,为了保护自己身上的玉佩,父亲用身体护住了自己,却被山贼打的遍体鳞伤,躺了一个多月才下得了床;十岁那年
村子仿佛也回到了从前的景象,老人们围坐在一起,喝着酒,回忆着年轻时候的往事;妇女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做着针线活,说着谁家的姑娘长的俊俏,谁家的孩子今天又调皮捣蛋了,谁家的姑娘又看上了谁家的小子,或又说着谁谁谁家的老母鸡今天又下了一个双黄蛋;男人们要么去上山打猎,要么光着膀子,挥舞着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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