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那个男子的身边,用她自己的死,去祭奠那最无情的权势。
李君裔的心,象是被极细极薄的利刃划过,起先的痛不会十分清晰,然后,猝不及防地,疼痛已将整颗心的跳动全部的吞噬!
他终于无望的看清,这个他挚爱终生的女子,爱的,也始终是拥有最高权势的男人。
而他如今,甚至连金国的半壁江山都抵不过!
宸娆雪看着他愈来愈痛苦的神色,无力去做些什么,混沌不堪的思绪也随之坠入空白。
她体内的异样,再没有任何的力气支撑住,越来越沉重的身子,向后径直地倒下,她瘦小的身子不自禁地,像一片枯叶缓缓飘落。
最终,跌进了树下波光粼粼的御花池中,沁入骨心的池水重重承住她跌落的份量,浑身湿透的那一瞬间,宸娆雪才惊觉她冰冷的身子,已是一片的灼烫。
这分灼烫,与湖水交融,却带着一种凄绝。
此时,只听得白玉石狮桥的阶梯上“哐当”一声,仿似兵器掉落在地的声音。
玄色的袍子旋即应声而裂,随后,片片白色纷扬于台中!
在这片片纷扬的白色如雪里,金荀澈负伤走了过来,身后的禁卫军皆止了步,留守在阶梯之外。
刚刚那场刺杀,任凭一些别有心机的舞姬,是根本近不得金荀澈的身。
但那些剑刃已从舞姬手中脱手,未闻清泠落地声,反而闻剑入肌肤之声。
除了那名领舞的女子,其余几名舞姬刹那都,香消玉殒
金荀澈胸口的暗器,被那人亲手刺下,却,没有再深入一分。
当时的场景,李君裔带宸娆雪离开,金荀澈陡然将那扑入他怀里的女子推开,这一推,看似蕴了七分的力,触到她时化为绵柔,仅是将她推开,却不伤到她。
女子面上的华纱,随着这一推的掌风,坠萎于地。
暗器也迅疾地从胸口退出,带起血箭再次地喷出——
那女子想缓去这退出的速度,只是,她的力根本抵不过他的,哪怕,他仅是那绵柔之力。
莹白的脸,唯见,眸子下有一滴血色,滑淌下来。
不知是谁的血,成就了谁的泪!
他彼时那一句:“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伤她。”
终于让那女子的面容,再做不到无澜,过往有些碎屑浮上眼前,每一片浮过时,她的脸上就愈苍白一分,直到再无一丝血色。
仿似是她的血,在汩汩地流出,从心口旁边的位置
只是,她知道,这血是金荀澈的。
她,亲手,杀了他!
记忆里那幕腥红,血淋淋地灼痛着她的心,就像枯木燃成灰烬前,她,亲手,将剑送入他的胸膛。
说好的海誓山盟,他却早早就变了。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却无法苟活于世,所有的执念都不重要了,返手,执起那柄染有他血迹的利刃,笔直的刺入了自己的胸前。
眼见,剑尖离胸仅剩一分的距离,这一分,再难缩短,金荀澈的手,覆住她的,紧紧地,从没这么紧地覆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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