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六年,再一次踏上故乡y城的街道,许流年抬头看天上的朵朵白云,心中暗自惭愧,这个世界上要是有后悔药,她一定第一个吞下去。
三天前接到母亲的越洋电话,就一句话,你要是有良心就回来,文琪醒了。
兵荒马乱的收拾好行装,和上司请两个星期的假,不批,说要过圣诞节了人手不够,许流年在设计总监的办公室里,顶着火辣辣的眼光,和那位平日里苛刻的一毛不拔的,美籍英国半秃顶小男人死磕了两个小时,这才请到了两个星期的假。
这对于美国华尔街的很多公司员工来说是相当长的假期,一般人除非自己病入膏肓,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才能享受这种独一无二的福利,要不怎么说资本主义的世界里除了压榨还是压榨。
y城,坐落于国内的西北部,是一个古老文明遗留过多的城市,六年了,存在于记忆里的很多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不是她不记得了,而是物欲横流的资本主义世界里,生存之道不允许她有太多的时间去回忆故乡的样子。
母亲说她没有良心,一走就是六年,把不负责任演绎的淋漓尽致,把中华民族的传统道德底线都丢尽了十八层地狱里,阎王爷都找不见底线在哪里,母亲说是那就是吧!
她无从辩驳。
事实上这几年也的确如此,除了国内用一个手都能数过来的几个朋友联系以外,她的确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懦弱的躲去了国外,参加工作于最忙碌的华尔街股市的一家广告传媒公司,哪最忙哪去。
可是心里的阴影依然不能释怀,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那个人的影子依然交叠在脑海里,让她浅淡的睡眠再度陷入失眠,失眠已经成为许流年生活的一部分,从轻度到现在的重度,她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杜文琪一天不醒来,她和他就永远得不到救赎的机会。
许流年的行李不多,就一个褪了色的土黄色皮箱和一个深蓝色的帆布袋子,就像当年继父和母亲在机场送她过安检的时候一样的稀少。
许流年身着岩石灰呢大衣,腰间随意的绑了一个节让大衣不至于透风,故乡的冬天就是冷,底下是光腿黑丝袜配九寸高的过膝黑长靴,墨镜之下,整个人看上去野性难驯,站在那里俨然就成了一道另类且孤傲的风景。
她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候机大厅里,一个记忆里熟悉的身影走近,许流年瞬间下颚微动,掩饰在墨镜底下的嘴角划过一抹邪佞的浅笑。
乔伊人!
电话里赌气骂的许流年狗血淋头,说自己没时间来接机,就是有也死都不来的人,最后还是来了。
刚一进机场大厅乔伊人没有费多大力就看到了许流年的身影,两个人相隔十几米远,一眼望去,乔伊人原本淡淡的神情微微颤动,抿着因为急于赶路而变得干涩的嘴唇,站在原地,眼睛里的视线就变的朦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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