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时已是十点半,吴梦很费力地支起昏昏沉沉的脑袋,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窗帘未遮挡完全的光亮。昨晚自己好像是喝醉了,可是喝醉之前做了些什么呢,他尽然一点记忆也没有,但是全身的酸痛在提醒着他,昨晚一定充满了疯狂。
打着哈欠整理衣服起床,随手拿了片不知舍友们何时摊在桌子上的面包片,拎了本书就往教学楼赶去。快到教学楼前时才猛然想起,走的太过匆忙,忘了看课表。瞅着眼前这座静坐无声冷眼旁观的怪兽,吴梦无奈地掏出手机给舍友小三拨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从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极低的一声“喂”。
“哪个教室?”
“哦,你醒了啊。你等个两三分钟,我们下去找你吧。”
吴梦挂掉电话,看了看手机,轻骂一声“我靠”。
小三与06信管的那一帮人下来的时候,吴梦正蹲在教学楼门前那尊孔子像前吞云吐雾。烟雾缭绕处,更显得满脸谦恭微笑的孔子出尘脱俗。
小三越众而出,拍了拍吴梦的肩膀,说道:“走吧。”
“哪?”
“宿舍。”
吴梦一听,当时脸就黑了。“下节没课?”
“没课。”
“孟浩”
“嗯?”
“我□□大爷。”吴梦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将手里皱的跟如来发型似的课本扔在孟浩手里,转身向学校大门外走去。
孟浩在宿舍按年龄排行老三,吴梦等人称其“小三”。
k大的校门外临着一条南北走向的宽阔马路,路旁紧密规律地排着两排钻天杨。杨树粗壮葳蕤,繁密的叶子在空气中张开,随风轻动。阳光从缝隙中穿过,点点亮光满是斑驳地洒在地上。
吴梦很没风度地张开双腿偎着杨树干坐在树池边上,微风吹过,树叶在头顶发出飒飒的响声。抬起头,发亮的阳光晃在眼上,吴梦竟然产生了那么一刹那的失神。脑子里一片空白,恍惚的好像灵魂出窍。
甩甩头,将游离的灵魂收回已被烟酒掏空的身子,从发白的牛仔裤兜里掏出手机随手拨了个电话。
“喂”对面的声音有种火烧眉毛的急迫。
“喂,你是哪位?”
“”对面哑火了一会,吴梦耳朵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按键声,须臾对方破口大骂,“吴梦,又是你这只妖蛾子,给别人打电话竟然明知故问,你要真闲,拿脑袋塞门缝玩去!”
“哦,是老二啊”
“shutup!你才是老二,你全家都是老二!”
吴梦对另一头恼怒的咆哮置若罔闻,“老二啊,没事出来喝两杯吧。”
杨健生的魁梧健硕,脑袋无限接近于篮球,是个不太标准的天津人。正宗的天津话会听不会讲,讲的一口唐山普通话,常常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就是没理经他上嘴唇一磕下嘴唇也能磕出点理来。
尤其是在游戏方面,整个06信管无人能出其右。无论什么游戏,不管他之前有没有玩过,只要在他手里转个两三天,绝对杀遍全专业无敌手。吴梦与他同住一个寝室,很是被他蹂躏过一阵子。
杨健很是懊恼地将被b一s掌怕死的牧师灵魂释放出来,恨恨地来了声国骂关掉电脑到吧台结了账。
内蒙古的夏天总是透着股霸烈之意,就像铁木真当年驰骋欧洲的钢甲铁骑。只要是真正的内蒙古人,骨子里始终带着这片土地的狂野与不屈,无论走到哪里都脱不掉这份与生俱来的气息。可惜如今的包头不复昨日的剽悍凛冽,大移民把这里汉化的非常彻底。别说草原连个蒙古族人平时都看不到。这也很让当初刚跨进k大的吴梦后悔不已,后悔自己当初睁眼瞎了选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过即将到来的四年大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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