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开学后第一个星期的周四上午，慧递给我一张纸条——颖约我下午放学后到二高她教室前见面。我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思虑再三，托慧回复纸条说“学业为重，先不见吧，我们都努力考上大学。”这是我第一次拒绝她。后果很严重。两个月不见，我的感觉陌生了，而且想见又不敢见，“近乡情更怯”，矛盾重重，就是我那时的心情。读高中后，学业压力大也是一个重要因素，每天都紧紧张张的，不敢有丝毫放松。不像初中那么轻松，不敢出去约会了。

    第二天早自习，我刚进教室，后续进来的同学就说有人找我，我出去看时，心里一惊，颖正站在教室门前，很严肃的样子。见我出来，颖转身朝楼下跑去，我也紧跟着下楼。那时班主任黄老师正站在教室前监督学生上自习，见我跟一女生下楼，大喊了一声“哪里去？”颖说，“不去哪。”我们就停在了楼梯拐角。

    颖说，“昨天下午为什么没去？”我支吾着说不出话来。颖说，我一看见慧就知道你失约了。你以为我还像初中那样整天缠着你出去玩儿吗？我不知道学习紧张吗？如果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我会约你吗？颖一连串的发问，我自知理亏，一句也答不上来。

    颖说：开学后我跟不上课，尤其是代数，听不懂。不想上高中了，想回初中再复读一年考个中专算了，见你就是和你商量这事儿的，谁知道你没来。我把代数书撕了，一路上哭着，骑车到月旦桥上真想跳下去死了算了。回到家我给爸说不上了，爸气得直哆嗦，要是我弟早挨上打了。爸苦口婆心劝我，成绩再不好，将来想办法也把我送进大学。我屈服了，不想让爸妈再伤心。你知道吗？我没考上一高，爸找人让我进一高，我坚决不去。我难道不知道一高比二高好吗？我不想在一高吗？但是我知道你在一高，我怕我们在一起会耽误学习，所以我选择二高，到一所差学校去。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将来。你知道吗？

    听着颖低声而又有力的诉说，我感到脸上发烫c无地自容。与她的无私与勇于牺牲相比，我是那么的自私c不敢承担责任。颖说，本来下定决心和你分手的，但我舍不得c放不下。颖说完递给我一封信，转身走了。

    回到教室，我展信细读。信中，颖备诉两个月来的思念c昨晚之事与委屈，情真意切，令我动容。在满教室朗朗的读书中，我提笔回信，诚恳道歉，耐心解释，表示决不辜负她的深情，并约她明天下午在清河闸桥见面。

    我们又开始约会了。每周一到两次。

    26

    每次田野约会后回到城里，已是华灯初上，街头的广播播送着新闻。站在校外，望着灯光明亮的教学楼，我心情忐忑——不知道班主任在不在教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教室合适。高中的学习压力真的很大。逃课，我从来没有安心过。班主任黄老师胖胖的，很和善，但批评起人来很严厉。

    除了学习的忐忑外，当然还有温馨的记忆。

    请看下章——还治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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