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爷,这是这几天连夜赶出来账本,你过目一下。”管事如是说着,便拿起暗黄色的账本递伸到王爷的跟前。
祈天澈接过管事递过来的账本,随手翻了几页,紧颦眉头,他甚是厌烦看这些账目的,看得头昏眼花。
但是,为了清楚账目的了明,他必须得学会看账本,也得会用账本。
他看了一页,上是用着朱红色笔墨圈了起来一笔数目,“这一笔是什么?怎么没有入账?”
管事瞄了一眼王爷所指着的地方,缓缓地道,“回王爷,奴才正好要与你说此事呢。”
祈天澈看了管事一眼,也不作声,目光方才落回了账本,等着管事一一道来。
“这三百两,是张员外前些年与我们签下了合约书,租我们的桩地,每年给一百两的租金。因着我们是签了十年的合约。”
管事说着不由来的一紧,他突然闻到了王爷身上所散发着的冷然,让他不禁一颤。
“然后呢?说。”他若是不让库房里的人将账本整理一下,恐怕还是真真不知道要损失了多少银钱。
王爷仍然是埋头看着账本,用心地听着管事说,一见管事突然卖关子似的停下来,不由来地冷冷地道了句。
管事也不敢怠慢,“我们一签便是十年,张员外只是付了前三年的下碇,现在都有六年了,这中间还欠王府三年的租金没如数交上。”他顿了顿,口干舌燥,也不顾王爷正坐于太师椅上,也给自己自顾地倒了杯茶,仰头喝了一大口,啊了一声,用着衣袖微微地拭了拭嘴角,继续说着,“这下去的话,不但收不回每年约定的一百两,这桩地暂时也收不回,我们是只亏不赚啊。”
祈天澈用着眼风嗤笑着管事一连贯的动作,这管事,当真真是有胆识。
祈天澈颦眉,合上了账本,“明儿派个人前去张员外府上,将亏欠的三百两收回,另外将桩地也一并收回。”
管事为难了,紧蹙眉头道,“王爷,恐怕这事情上有点难办。”
祈天澈哦了声,扬了扬下巴,继续听着管事喏喏道来,“现在连年都是干旱时分啊,张员外租用的那桩地也不例外,唯有寥寥无几的收成啊,连贴家什的银钱亦是不够的,更何况是一年得一百两的租金啊。”管事说到此后,顿了顿。
祈天澈只是静静地听着,知道管事还有下文,沉着气等着。
管事见王爷不作声,便继续道,“张员外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略懂些种植植物的秘方,才将隶属王府的桩地谈了下来。本想着借此发一笔大钱,谁也没想到,居然遇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旱情!
眼看快要支持不下去了,他想早些结束这凄然的日子。便想方设法地去弥补。然,一切都是徒然。
他碍于东家是祈王爷,所以一直都不敢提出退租。王爷,你看,可否……”
说到最后,管事却支支吾吾地低声说着,希望精明锐利的王爷可以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张员外也并不是故意不将钱数还上,实在是没办法啊。
张员外一家子的人都是勒紧裤头过日子,家中的丫鬟下人都遣散了,连自己的亲骨肉也卖了人作为丫鬟。
现在都是守着那桩地老泪众横啊。
“这些都是自然灾害,弄成这般,实属没法子。”这张员外也忒会算计了,在合约不满期数之前,若是哪方先前提出终止合约,就得按着账面上的赔法。张员外若是一直拖下去,王府不但没了这一笔收入,还没了地,这是十年啊,一直荒废着,哪得损失多少啊。
想到这,祈天澈蹙起了眉头,“你派人去将桩地收了回来,将五年内的租金给收了,这是我的底线。”这真真的是他的底线了,还是先将地给收了回来再做打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