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青年扬起手来便扇了那人一巴掌,“刀还能被人抢去,差点害得本公子”
他话音未落,只见中刀的丁晚再次猛地向他劈了过来,仿佛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连双眼都是血红的,一刀砍向了青年的头颅。
因为佩刀被夺走,另一把刀还插在她的身上,侍卫们无力阻拦,只好硬生生替那青年挨下这一刀。
侍卫的血溅在脸上,那青年顷刻吓傻了,跌坐在地上拼命地向后躲,然而丁晚的刀再次砍了过来。
这一回,另一名侍卫眼疾手快地将她身上的刀拔下,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须臾间夺走了她的意识。
傅茗渊怔然望着眼前的那一幕,落在地上的灯笼映照出她眼里丁晚的身影,单薄到好似一片落叶,摇摇欲坠,凋零在一片荒野之中。
小晚姐姐
她死命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呜咽之声,身体却不再抽搐,而是转为了呆滞,愣愣地坐在原地,甚至忘记了呼吸。
“——死女人,简直就是怪物!”那青年愤然大叫起来,起身踹了丁晚一脚,确定她已经不会再爬起来,才大喘着粗气,回头命令道,“还不快给我找那小子去!”
其中一个侍卫中了刀,另一人则是连忙点头。便在这时,巷口处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有一批人缓缓走了过来。
青年闻声乱了阵脚,立即命侍卫扶着他逃走;随即,整条巷子里变得灯火通明了起来,是一盏盏灯笼照亮了这块地方,清楚映出了角落里傅茗渊的身影。
惊慌,恐惧,绝望。
这个小小的女孩全身脏乱,而眼神亦是复杂到不属于她的年纪。
小晚姐姐死了。
这些人明明是来找她的,但是小晚姐姐却死了。
小晚姐姐
她的眼泪流干了,像是完全没注意到那些来找她的人,只是向着丁晚的尸体爬了过去,半途中有人想要将她扶起,她却甩开了那人的手,只是头也不回地爬向丁晚。
直到最后失去意识,像断了线似的昏了过去。
高烧持续发了三天,涂首辅将人救回来时,傅茗渊早已不省人事。丁晚失血过多而死,那一刀分明刺中了要害,她却坚持着撑了下去,还杀死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这是怎样的求生意识,怎样的保护。
起初他并未想到她们会遇上刺客,只交代村长将傅茗渊留在村中。待他收到信时已是过了好几天,赶来江都时却不知人在何处,只是明显察觉到城内的不寻常,遂前去调查。
他返回时收到丁晚的讯息后立即带人前来;却不想,偏偏就迟了这么一步。
大夫说:这女娃娃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强壮,小小年纪烧成这样,就算能醒过来没准也会变成痴呆了。
痴呆。
“给我救。”他冷冷道,“这孩子必须救活。”
大夫得令,在傅茗渊身边花了整整两天两夜的时间才把她救回来。老首辅得知孩子醒了,喜出望外,前去走廊时便想着该如何与她正式介绍自己。
他不止一次上门想将这孩子带走,可不单是村长不让,连傅茗渊自己都不愿意,每每看见他来都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讨人厌的老爷爷,我才不要去京城呢,我要留在村子里!”
老首辅在进门前特地练习了一下笑容,生怕惊扰了这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孩子。傅茗渊抬起手,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络腮胡子的老人,没有调皮,也没有做鬼脸,缓慢而平静地开口:“为什么迟了?”
“”
屋中一时静了,谁也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不是问丁晚去哪里了,也不是问她在哪里,而是问:为什么他来迟了。
老人许久都不知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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