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论,顿时沉下了脸,命阿桑传唤金元去觐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金子在他心中的形象,怎能容得他人如此诋毁?
他让金元彻查流言起始的源头,贴出告示,凡是蓄意抹黑诽谤者,全部按制造不良社会舆论罪处置。
金元在得知街头巷尾的流言时,也震惊得差点咬了舌头。
他心头是有些底的,能知道得这般详尽的人,定然是身边的人,而在这个时候将璎珞推出去,想要毁了她名声的,更是屈指可数了。
林氏
金元气得牙根痒痒,还没来得急回去找她算账,便被逍遥王传唤过去了。
逍遥王的行事做派如何,金元这些日子也算是看清楚了。
显然,他对这件事情比他这个当父亲的更紧张,看得出来,这是让他很着恼,很不痛快。
而逍遥王的人生信条是:谁让他不痛快,他必得让那人,更不痛快。
金元瞬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本来是家事纷扰,但逍遥王若是有意插一脚进来,那可就不仅仅是家事了
他心中已经哀嚎了不止一遍。
不过金元当了这么多年的县丞,那也不是白当的。
想当年,他刚刚外放上任的时候,恰好是大胤朝皇位更替的特殊时期。宪宗被掳未归,英宗在萧太后的拥护下登上大宝,那时候,民间有很多不安于室的流寇趁机跳出来作乱,明面上打着拥护宪宗的旗号,撺惙着一些无知的百姓谣传动摇人心。金元新官上任,带着满腔的热情,只想着干出点儿政绩来,报效家国。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金元那时候还没在大染缸里浸润过,只有无所畏惧的冲劲儿,对于传播流言扰乱民心者,全部扫荡清除,逮捕入狱。才当了一个月的县丞,那平日里空荡荡的牢房里就关了满满一堆吃免费牢饭的。最后还是衙门的负荷过重,在关了两个月后,每人赏了一顿板子后将人放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金元还在这个位置上混着,但刚踏上官场时的那份热情,几乎都消磨殆尽了。
不过这次事关璎珞的声誉,金元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从逍遥王的住处出来后,金元便开始行动起来,到夜幕低沉的时候,已经抓了十几名传播流言的乞丐和茶楼里的说书。
见官府将人拉走了,一些碎嘴的婆妇也收敛了起来,个个闭紧了牙关,一个字儿都不敢再跟着瞎起哄。
约莫两更天的时候,金元才在书房里歇下来,因着明日还要开堂对郑玉的案子做最后的审判,所以他没有时间来回奔波,只能将对林氏的处置押后了。
金元躺在榻上,一双眼睛布满红色血丝,写满疲累。
可他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他在认真的审视着自己,想着想着,他忽而自嘲的笑出声来。
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他都混得很失败。
璎珞真的是没有说错他,连齐家这一条他都不曾做好过,谈何为他的儿女谋得锦绣前程?
他闭上了眼睛,眼皮微微抖动着。
什么时候开始,明明是一家人却要变得这般势如水火?
夜深人静,寂寥的陌上雾气弥漫。
龙廷轩一手搁在车窗的边沿上,挑着竹帘远远的望着百草庄的方向。
视线里一片混沌,依稀看到挑起的屋檐一角和庄子门前昏昏的两盏灯笼。
停了一会儿,阿桑转头看着车厢内依然保持着这一动作的龙廷轩,低声提醒了一句:“少主,夜深了!”
龙廷轩这才将竹帘放下,懒懒地倚在软榻上,嗯了一声,吩咐道:“回去吧!”
阿桑应了一声是,在曳动缰绳之前,低喃一句道:“金娘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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