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窗子有些崭新的屋子门口。
左手轻轻一点门框,刹那间出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一股子霉味呛鼻,看来是许久没有人住进来了。
我轻笑着取出火折子,一点橘红的光芒散开。从来穿着讲究不染纤尘的人,如今衣衫破烂,灰尘遍布血迹四处的狼狈样,盘腿坐在床上。他微合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缓缓的睁开清冷的看着蒙面的我。
我看着只有一张铺着稻草的木床,若有所思的韩子墨笑着。心里深埋的恨意全数化作开怀的笑意,踢了踢地上铁链。
他镇定的看着一碗粗的铁链,“你是谁?你来做什么。”
我吹了吹火折子,悠闲的坐在一边一瞬不动的含笑看着他。“呵呵我来落井下石的。”
“嗯?落井下石?”
“对,落井下石。”我眨着无辜的眼睛,语气无比天真。
“我以为丞相大人老成,没想到还是这么急切,这么愚钝。”他侧头给我一记白眼,同样不在意的笑出声。
原来以为我是上官方派来灭口的人,看来他被抹去的记忆没有被那些臭道士发现问题。嗯,他这么想,不如就按他所想来。我耸肩,扬着下巴一脸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他见我这样倒是一顿,颇为意外瞧着我,清亮的声音里丝丝苦中作乐之感,“你挺惬意的,从来没有深更半夜夜探天牢还一本无事的闲聊。丞相,可真会选人。”
我噗笑的拿下面巾,擦去手上的灰尘。一手拿下他头上的稻草,扶正发冠。拿起一缕长而黑亮的发丝放在鼻前,眯着眸子悠闲的晃过。抬眸勾着嘴角满意的看着他脸色微变,努力维持着镇定冷静的心气看着我轻浮的动作。
“是啊,主公当然会选人,怕天牢枷锁多,大人住不惯,让我来给大人解解闷。”我抽出藏在腰间的一把匕首,擦过他左脸,削断那缕发丝。
他嗤之以鼻的一抹冷笑,受伤的左手吃力的抬起抹了抹滴下的血珠。
“对了,就是这样的笑容,这样的表情。那年的琴音真好听,你说我该怎么把那么美的琴音还给你?”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在刀锋滚动的血珠,压着他左手伤口暗中驱使法力定住他的手脚笑问。
“唔你?”他痛苦的皱着眉头,听不懂的半天挤出几个字。
我笑逐颜开的拿起带了灰尘的面巾,重重的摁在伤口上。崩开的伤口,血迹霎时湿透了。我闻着温热的血腥味,点头称赞的道:“原来你的血是热的,是新红的。哦,我忘了。”
他抖着惨白的嘴唇,眦着眼睛瞪着我,“你到底是谁?我嗯?”
“大人记性真不好。刚才都说了是丞相让我来给大人解闷的,怎么一下功夫全忘了?”我绞着断发,逗乐的笑开。抖落一怀的碎发,摸着他皱到一起去的双眉继续说:“大人您说断发意味着什么?”
“什么?你如果是奉命来的就赶快,少在这里天马行空的扯着。”
“大人心急啊?”我顺手又扯过他垂在胸前的一丝头发,看着他眼皮直跳的笑着。这点痛,这点折磨你就受不了了?当初的魂飞魄散生生惨死,你怎么就可以没当回事的静坐抚琴旁观呢?!我忍下冲顶的怒气,一段一段的削掉曾经多么飘逸的发丝。
“你干什么?!”他突然有些不安的大声吼道,实在被我搞的精神紧张。
“呵呵大人那么紧张做什么,还怕我一个女子吃了你不成。”
“你要杀就杀,要么给我滚出去。”
“出去了,谁来救大人。还是大人喜欢血溅旗杆?”我故意伏在他肩头,轻声呢喃。成功的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疑。你也怕死么,可是你做的这些事哪一件不是要用命来相抵的。我会让你活着,但是却是生不如死,而死不能。
“救我?丞相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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