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这一场大戏演得效果逼真,生动感人,蕊心暗想,我容易么?为了演好这场戏,表现出无知弱女被狠毒伯母压迫的苦逼无奈,她昨晚彩排了好几遍,对着镜子把一个个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孟冰觉得凭她的敬业精神简直可以拿一座奥斯卡小金人了。
一时蕊心洗了脸,重新匀粉擦了胭脂,屋里只有姐妹二人,明心就拉蕊心上炕坐着,倚着大红蟒缎引枕说话。
明心道:“本想着王爷去江南办差去了,邀了姐妹们一处来说说话,不想又给搅黄了!”
蕊心劝道:“咱们姐妹要聚还不容易?大姐姐别为这个气坏了身子,倒值多了呢!”
明心摇头道:“唉,我命苦,从小没了娘,幸亏老太太垂怜,把我带在身边教养,只有一个同母的兄弟,身子骨又不好,到如今还没子嗣。大太太生的这两个,锦心是跟她娘一条心,子昱那孩子天分也不差,却一味的不学好,将来大房这份家业”明心抚着衣袖上繁丽的花绣,一脸惆怅。
蕊心道:“三弟只是年幼贪玩,长大些就好了。”
明心撇嘴道:“难!去年大太太见子晟进了翁先生的学堂,也叫我替子昱通融,可他进学没一个月,就与一帮纨绔整日混在一起,翁先生多么刚直的一个人哪,立时就把他打发了,闹得我颜面尽失!”
翁先生是在宫里头教过皇子读书的,致仕后在京城讲学授业,想听他课的人不计其数,但翁先生选学生极其严谨,有钱也进不去——孟冰流着口水想,这要是穿到她那的时代去办辅导班,一定可以上福布斯富豪榜。
可怜平氏整日钻营内宅心术却不重视子女的教养,蕊心真想对她呼吁:教育是百年大计呀!
明心直叹气,托着桃花色的香腮,道:“可见‘娶妻娶贤’,这话一点错也没有,二婶子性子再和软,出身国公府的嫡女,那行动气派就是不一样,你们三个也都是好的!”
蕊心低头故作谦虚,笑道:“大姐姐过誉了,妹妹哪能及得上大姐姐一半呢?”
明心突然握住蕊心的手,问道:“有一件事,我早就想问你,这几日你病着,就耽搁了。半个月前宫里要给十公主选伴读,我有心荐你去,你怎么又遣人来说不愿意去呢?”
有这种事!蕊心很冤枉,这真心不关我的事啊,那时我还没穿过来呢!
不过这件事孟冰是知道的,青鸾当初坐在蕊心床边,一边给她削苹果,一边开声讨大会的时候,就提过这事。
要说公主的伴读也算是个香饽饽,因为可以得到许多好处,比如提高女子的身价,贵女们大多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若是能在宫里伺侯得了公主的,还愁伺侯不了婆婆?当然,做过伴读的贵女出嫁之后若被婆婆刁难,完全可以大吼一声:“我连公主都伺侯得了,怎么就伺侯不了你这个更年期妇女!”此外,当过伴读的贵女还可以结交公主,为未来的老公提前积攒人脉资源。
不过凡事有利就有弊,与天之骄女的公主作同学,需要做小伏低,放下身段,想摆贵女架子是不可能的,所以也有人家因为心疼女儿而不愿意做伴读的。
总之,香饽饽虽好,肠胃功能不行也会消化不良,但并不妨碍有人去抢。
明心觉得蕊心脾气温和(被大伯母欺负多年都不敢出声),懂得忍让(事事被谢锦心压一头),很适合做公主伴读,就派飘香去侯府捎信,叫蕊心准备好接受嬷嬷的面试。
可这事叫大太太知道了,平氏很不平,怨恨明心有好事不想着嫡亲妹子,倒先想着隔房妹子,却又不敢找恪王妃评理,只好背后使坏。
于是平氏一连几日不厌其烦地用同一主题劝说谢蕊心——深宫是险恶的,公主是刁蛮的,宫里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总之一句话,宫廷很危险,投资须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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