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姐又有妖蛾子了,咱们别管她。”
樱桃素来憨厚,问道:“姑娘怎么看出来的!”
蕊心指着那串冷笑道:“你刚才没听见严如珂在跟人炫耀么?这紫晶手串是罗兹进贡的,宫里统共就那么几串,乐安公主就把其中的一串赏了她!若是一会儿她诬陷咱们偷窃,岂不是有嘴也说不清!”
贵女们虽然多是出身世家,等闲的金银珠宝也不会放在眼里,可是因为世家之间亦高下有别,交往之时,难免有些家道中落,眼皮子浅的人,会做出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蕊心就听杨氏和明心说起过几桩。
一桩是云贵总督的庶女,才来京城时,在一次生辰宴会上,偷拿了晋昌郡主的翡翠手镯,被郡主的侍女发现了,要说晋昌郡主不愧是皇室贵女,眼里不揉沙子,当场就按住了那位小姐和她的丫头搜身,果然翡翠镯子就在那位小姐的丫头身上,虽然事后云贵总督家百般的向晋昌郡主赔不是,说是丫鬟偷窃,但众人心知肚明,从此那位小姐名声也臭大街了,还连累了云贵总督家里的其他姑娘,都没找到好婆家,后来云贵总督将这位庶女远远地嫁到了云南,事情才慢慢地被人淡忘。
还有一桩,是湖北巡抚的小姐,要说这位小姐的确是被贴身丫鬟所连累,她的丫鬟在贵女们结伴游春时,偷了平阳伯小姐的随身的玉佩,后来被人查出,湖北巡抚的小姐平素为人和善,平阳伯小姐也知道不干她的事,就未再追究,但经此一事,巡抚小姐到底得了一个对下人教导不利的坏名,贵女们交际时,也很少再请她了,后来听说那位小姐的亲事也不大好,总之是低嫁了,一个连自己的贴身丫头都收服不了的小姐,还怎么指望她到了婆家管家理事,替丈夫往来应酬吗?
总之,跟偷窃的事沾上了边儿,不管失主追不追究,那个嫌疑人也就别想独善其身了。
蕊心就跟樱桃说了这两件事,又笑道:“我知道你最是谨慎,有时候却少了一点防人之心,往后还需要多多砺练。”主仆二人一壁说着,也不等着洗漱之物端来,就赶快离开了八角亭子。
蕊心扶着樱桃,一路往回走,路过一片花圃时,从几枝洁白的玉簪后头转出一个淡绿的身影来——是个梳着双鬟髻的丫头,那丫头向蕊心行了个礼,笑道:“三姑娘且慢走一步,奴婢有样东西要交给姑娘!”说着,拿出一条手串来,竟是方才亭子里那一串紫晶。
蕊心一惊,警觉道:“你是谁?给我这东西做什么?”
那丫头却不慌不忙,笑道:“姑娘请借一步说话!”
蕊心半信半疑地挪了几步,随她到花丛之后,那个丫鬟对蕊心耳语一番,笑道:“这样,对姑娘也有好处,不是么?”
蕊心低头沉思,忽而幽幽一笑,道:“是个好计策,也罢,我就信你一回!”
蕊心手腕翻转,已将那串紫晶大喇喇地戴上,悠悠地踱着方步,回了桃香圃。
因为宴后还有联诗作画的环节,因此贵女们在园子里逛了一逛,此刻也就都回来了,严如珂见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忽然大叫:“佳期,我的紫晶手串哪里去了?刚才还好好的在这儿呢!”
果然来了,蕊心暗自莞尔,一面将手腕上的紫晶手串向绣着碎花的袖子里拢了拢。
那个叫佳期地仿佛很害怕的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姑娘的话,方才奴婢给姑娘收拾首饰时,看见紫晶手串不见了,就暗地里着人去找,原来那手串在在”
严如珂呵斥道:“在哪里?说呀!”
佳期道:“在谢三姑娘那里!”
严如珂的目光径直朝蕊心刺过来,似乎要在她身上戳两个透明窟窿,蕊心微微一笑,道:“我身上可并没有严姐姐的紫晶手串呀,想必是这丫头眼花了吧!”
前来赴桃花宴的贵女虽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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