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封并不是十分精致,甚至不是在学校对面文具店买来的那种一块钱十张的卡通信封。只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被小心翼翼的折了折,做成一个信封。现在原本雪白的纸上沾上了灰,本就只有精心折叠而显得不那么平庸的信封更显得廉价。
季柏遥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一如往常的用脚尖不明显的跟着耳机里的节奏打着节奏。
指尖略微用力捻了一下,信封中似乎是一沓纸。
有些粗鲁的撕开了信封,季柏遥抽出里面的信纸开始阅读。
信纸也和信封一样平平无奇,薄薄的50g书写纸,迎着光的时候甚至会透出下一张纸上写了什么。黑色的钢笔字力透纸背,把本来就有些泛黄的红纹信笺显得像个历史文物。
这是一封情书。
其中的内容不外乎思恋与倾慕,洋洋洒洒的几百字中藏着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痴心。
狠心的公主并没有被这封没有落款的情书打动,看了最顶上的几行之后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没有落款之后就随手折了折塞回到信封中,面不改色的继续整理自己的桌子。
在一旁偷窥了全程的时诗不发一语,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一
没有人察觉我的加入
一
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再一次蔓延在空气里。
当事人充耳不闻,坐在季柏遥身旁的时诗能够听见从季柏遥耳机中传来的歌声。
一
我的世界为你染上阴霾,只想下个雨天你会明白。
一
看着被放在桌子一角,即将和桌上其他正在整理出的废纸一起扔到垃圾桶的情书,时诗忽然觉得非常难过。手指悄悄的捏紧,在季柏遥看不见的角度轻微的有些颤抖。
外面的天气不知何时开始由晴天变成了阴天,陆陆续续开始有吃完了午饭的学生从外面回来。本就不安静的教室越发嘈杂,邻座的说话声,前桌的饮水声,不知何人路过的脚步声,室外隐隐约约的雷声。
时诗有一种自己即将窒息的错觉,因为正逐渐被无数种声音淹没在自己的教室里。
这即将灭顶的声浪之中有一根救命稻草:季柏遥的声音。
“让一让,我去扔垃圾。”
时诗一怔,连忙把书合起来放到一边,拿起桌上一沓自己的演算纸,伸手接过了季柏遥手里的一大堆废纸。对着季柏遥笑了笑。
“我也有要扔的。我去吧。”
不由分说的拿过季柏遥整理出的废物,转过身有些着急的离开了教室。
站在走廊里,时诗确信季柏遥看不见自己之后蹲下了身,把右手里属于季柏遥的那一摞纸摊开,急匆匆的翻了又翻,终于看见那封被拦腰折了一次,反面沾上了灰尘的白色信封。顾不上看里面的信纸是否完整,时诗扔掉了其他的废物,小心翼翼的把已经被折的皱巴巴的信封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浑若无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日复一日,在时诗觉得自己就快要无法承受这日以继夜的折磨时,季柏遥却忽然消失了。
最初是断断续续的出现,再后来一星期只出现那么一两天,最后索性再也没有去过学校。
时诗看着自己旁边试卷堆积的越来越多的桌子,偶尔也会为季柏遥整理一番。
爱在背后说人闲话的女同学之中传出了新的谣言,她们说季柏遥这等不知羞的女学生终于退学了,时诗却不肯相信。
怎么可能呢?
直到有一天班里又一次新转来了一个学生,班主任安排他坐在时诗的身旁。
时诗有些迷惘的看着老师,询问着自己身边哪里还有空位。有些谢顶的中年男老师一指时诗右边的位子,竟正是季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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