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素来是滴酒不沾,连烟也不碰。风雅所有需要抛头露面的应酬一直是由顾家的大公子出面,猛然一看到顾展,白楚乔跟齐谨林都有些担心:有顾展在场,何夕今晚显然不能再帮齐谨林挡酒了。
白楚乔怕顾展今晚是特地来盯着何夕的,可还是怀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情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顾少东,今晚怎么这么赏脸?何大人的酒局也来过不少次,还是第一次见到您老人家出面”
顾展谈不上面无表情,甚至还模糊带着点不太好辨认的公式化微笑。可齐谨林还是在第一时间觉得她之前对沈从风下的定义有点太鲁莽了。相比顾展,沈从风那一身裹着钞票油墨味的冰山气场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沈从风虽冷,却还是有些人味儿,怎么看都还是一个会喘气的活人,尽管有些难以相处,但提起前钱跟生意的时候还是能够让人觉得和蔼可亲的,尤其是笑起来以后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可是顾展则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齐谨林有些惋惜季柏遥不在场,上次在销金窟匆匆见到的那一面实在是无法一窥顾展的真容,不然相比之下齐谨林绝对有信心让季柏遥再也不觉得何夕会对自己有任何不良企图:你看,人家本命在这,跟我一点也不像。
“恰好我今晚有个朋友生日,送她过来打个招呼就走。今晚的饭局还是要拜托你了。”
顾少东的语气很客气,与白楚乔之前那一套如履薄冰的尊称相映成趣。齐谨林想不通‘顾少东’与‘何大人’这种称呼到底是从谁开始叫起的,居然顾展毫无异议的就接受了。
白楚乔在一旁松了口气,何夕在顾展身边的时候表现的也可以说是安分守己,两手乖乖的放在自己上衣的口袋里,盯着脚尖发呆。
“那晚上”
“晚上我接她。”
知道今晚的酒局不能再倚仗何夕,齐谨林也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送走了顾展,何夕立刻又像是还阳了一样开始动手动脚。白楚乔比何顾两人大几岁,看着年轻人的‘朝气蓬勃’颇为无奈的敲打了两句也就上了楼。
“哟,大明星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一如既往的开场白,齐谨林挂上了镜头前没有的‘灿烂’笑容与一众腰围三尺多的官爷们握手,官爷们都摆着令人作呕的笑容,见到何夕了也一样拍拍打打。何夕酒局去的多了,仗着不可斗量的海量与那些官爷们轻松的打着招呼。面对着满桌子的菊长处长,齐谨林也只能乖乖低头。
“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来来来”
三杯两杯碰下去,齐谨林就知道今晚搞不好要来几个通关才能活着出去。这群酒囊饭袋们如同噩梦一般在齐谨林面前晃来晃去,应付了几杯以后,其中一位不知哪个菊的菊长便开始坚持不懈的劝齐谨林的酒。白楚乔在一旁看出情势不妙,从旁如何打太极也拦不住菊长如火一般的情意。
“菊长我真不能喝,这白酒实在太烧”
“喝酒要练,几杯下肚就没感觉了,当初我刚开始喝的时候也觉得难受,后来才知道其中好处,来来来”
何夕一脸文弱,喝起酒来却有三军可夺帅的气质,有她在场齐谨林已经少喝了许多,实在躲不开的也只好半推半就的喝了。桌上的菜和齐谨林预测的一样,山珍海味无所不有无所不包,一道两道全是飞禽走兽珍稀动物。齐谨林对野味不排斥,但一看见油比汤还多的菜就立刻没了食欲。好在早有先见之明的白楚乔曾安排她吃了些青菜豆腐垫底解酒,现在也还算能撑得下去。
一餐饭吃了两个多小时以后,齐谨林终于被似乎无穷无尽的酒杯折磨的反胃,找了个借口到洗手间对马桶鞠躬,白楚乔是第一次跟她出应酬,寸步不离的跟着她鞍前马后,吐了个一干二净之后,齐谨林开始觉得胃痛。
“谨林,你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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