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除了你。”
何夕有点尴尬的呵呵笑了一声,确实,她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说的有些没立场。毕竟她十六岁跟顾展一拍即合,如今三十有二,一段奸情整整勾搭了十六年,占据她人生的一半。要说试问身边谁没有尝试过失恋的滋味,那恐怕是只有何夕了。
“何大人,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说我想跟你在一起你会怎么样?”
何夕看了她一眼,听见齐谨林又一次用平常的方式称呼自己,何夕也就卸下了情感专家的外衣,拿出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流氓皮相。
“那就给顾少东发个短信,然后我这就借张身份证跟你开房去。可好?”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让人骂票房毒药了。”齐谨林摇了摇头,举杯干了杯中酒,从何夕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演技实在不到家。”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齐谨林的意识却离奇的清晰。本以为自己能够找个机会麻醉自己再断片一次,却不管怎么喝都依然能够看清眼前的一切。
终于开始喝最后一瓶,而何夕还像一滴酒也没碰过那样清醒,齐谨林也没有被酒精麻醉。抽完自己身上的最后一支烟,酒吧里的喧嚣也散去了不少。原本拥挤的男男女女们三三两两的离开,即使有一部分仍未尽兴的人们还在狂歌痛饮,也不能够阻止已经开始瓦解的狂热。
歌手已经换了另外一个,此时正在唱一首不咸不淡的老歌。何夕似乎技痒,掀开了纱帘,不顾自己的身份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台下的人大多已经醉眼朦胧,偶有几个意识还算清晰的人,也不会注意到舞台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齐谨林隔着帘幕,遥遥看见一个瘦削的人影绕到了舞台边缘,与乐队打了个招呼。等歌手演唱完毕就在耳机里叫歌手下来,换何夕上去。
歌手从未曾遇到过这样的情景,带着自己心爱的吉他从舞台上迷惑而不悦的走下来,看见台下站着的人以后便乖乖解下吉他的背带,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支记号笔,有些亢奋的塞进何夕的手里,央求何夕在他的宝贝吉他上签个名。
何夕把记号笔随手揣在自己的口袋里,接过吉他以后就走上了舞台。
齐谨林本来就有些近视,隔着纱帘更看不见何夕的神情。
似乎是有几分落寞,又似乎只是有些唏嘘。
“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是否,这次我将不再哭是否这次我将一去不回头,走向那条漫漫永无止境的路”
大概是匆忙间点这首歌的缘故,乐队的伴奏有些粗糙,好在何夕的身上背着那个歌手的吉他,白皙的指尖扫过琴弦,齐谨林几乎能够隔着舞台闻到那指尖上的烟草味。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情到深处人孤独”
齐谨林看着舞台上的何夕,听着歌声回忆起从前,一下子想起自己昔日为了何夕的新专辑而彻夜排队的时候,一下子又想起乍看到季柏遥发来分手短信的那一瞬间。一段一段的回忆闪烁,有些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也有些是掺杂着季柏遥的身影。
“多少次的寂寞挣扎在心头,只为挽回我将远去的脚步;多少次我忍住胸口的泪水,只是为了告诉我自己:我不在乎。”
这歌词齐谨林也熟悉的很,歌词大多是重章叠句,于是听罢了一段便能够激起以往的记忆。跟着何夕的曲调在包厢中轻声应和,总觉得像自己与季柏遥初次约会的那天晚上,手中拿着季柏遥准备的荧光棒,为了何夕的一举一动而魂牵梦绕。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是否春水不再向东流。”
突如其来的伤悲,然后意识到自己竟终于流下了眼泪。
没有嚎啕大哭的苦楚,只是被记忆打乱了思绪,茫茫然觉得难过。擦干净短暂的泪水,齐谨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再看台上的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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