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州,夷光湖畔,楼外楼。方歌城与柳凌霄临湖而坐,桌上西湖虾仁,栗子冬菇,火踵神仙鸭,鸳鸯荷花,女儿红,颇为丰盛,但是方歌城与柳凌霄只是凝视窗外夷光湖山se,静默不语,无人动箸。
方歌城铁剑碎裂,柳凌霄长均重剑传于楚醉白,墙角是新打的一大一小两剑。
西子州历来是风水秀丽,文人sa一客云集之地。只除了天巍山,高入云霄,别有凌厉之se,山水气势,在西子州别有不同,独树一帜。楼外楼坐落西子州繁华之地,临淮城中,孤山南麓。楼外楼取自“山外青山楼外楼,西子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临淮作汴州。“之句,依山傍水,正是名士巨侠,豪饮作歌之处。真个是” 一楼风月当酣饮,十里湖山豁醉眸。“醉到浓处,湖光山se,淡妆浓抹,总是相宜。
窗外有女子清歌,“兰烬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ri,夜船吹笛雨萧萧。人语驿边桥。 楼上寝,残月下帘旌。梦见秣陵惆怅事,桃花柳絮满江城。双髻坐吹笙。”声音清婉,曲调柔醉。江南暖风柔歌,却是吹不尽方歌城心头烦苦。古人有云少年不知愁滋味,方歌城却是心头闷苦,抑制不得,饮一大白女儿红。女儿红甜而不腻,方歌城终是第一次饮酒,仍然觉得喉间一片火辣。
柳凌霄将纵剑赴死,师傅唐龙游听闻重伤亦携众东来,除魔之战,已约定明ri,便是一触即发。可是方歌城却不知道自己应当盼望结果如何,自己应当如何做,甚至发现,自己只能什么都不做。柳凌霄为人虽粗豪,此时也甚是了然方歌城心中闷苦,只是自斟自饮,醉那湖光山se。柳凌霄素来嫌这女儿红太过甘甜,此时心境,粗壮如他,也已是百转柔肠,这女儿红也是糯香可口了。
不觉ri头西坠,落ri余晖映得夷光湖一片碎波金辉,后山灵隐寺隐隐传来当啷钟声。方歌城不语,只盼这ri头停驻,定格眼前一片湖光,却不用想第二ri的生死别离。柳凌霄却是咧嘴一笑,长身而起,姆指轻弹,酒杯轻轻落在桌上,杯中酒尽。
“走吧。“柳凌霄开口说出二人半ri来第一句话。
方歌城沉凝片刻,起身,转身,以袖掩面,拂去面上两点泪光,然后回身,目光已经坚毅如昔。柳凌霄轻轻揉了揉方歌城的头,牵着方歌城径自下楼而去。余晖映耀,湖光波碎。方歌城与柳凌霄静静走在夷光湖中长堤。长堤卧波,长堤之旁,有六桥烟柳,柳浪闻莺。正是夏末,湖中风荷数里,所谓曲院风荷,夷光胜景,却是让二人赶上了。
二人徐徐而走,终于ri落月升,方登孤山。此夜月明如玉,暖风如酒。柳凌霄缓缓开口,“这如画夷光湖,虽然我觉得太软太暖,今ri却是颇为明了当年若林浦伤情如斯,为何可以在这里纵情山水,了此残生。”林浦为前朝江南名侠,年不过三十却封剑孤山。自称只爱山月,所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约黄昏。“自号梅妻鹤子,江湖不归。众人只知其高洁,待其身死,有盗墓者盗其墓,其中不过一根玉簪,一首小词,“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cha一己平。”世人方知林浦伤情若此。
柳凌霄猛地开声长啸,啸声清吟如龙。方才哈哈大笑,“不想我剑邪柳凌霄,纵横一生,此时却效小儿女心态,实在可笑。”语音一顿,身形一肃,不再是白天懒散的气质,方歌城只觉得柳凌霄浑身剑气,yu凌天。
方歌城忽然开口问道,“柳大叔,流觞楼与正派各门,不能化干戈么?固然双方有血海深仇,可是那毕竟是以前的事了。”柳凌霄扶手望天,长叹,“且不说三百年来血海,大家各自亲朋故旧死伤无数,便只我流觞楼被冠以魔教之名,至少这次大战就免不了了。”
方歌城大奇,“这却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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