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个世界,他有能力解救原一品——他也着实是打算这么做的。
“我铺子里还有多少银子能提出来?”秦睿打算给原一品赎身。
江孜抬头想了想,粗略的算了算,答道:“算上今年的盈利,共是十万五千两。”
秦睿吃了一惊:“这么多!”
他长到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
在另一个世界,别说铺子,每个月领的月钱都不超过二两银子。虽说在普通的家庭,二两就是一个五口之家一年的用度了。但对于大家公子哥,连一顿饭钱都不一定开得起。
曾经秦睿就是过着这样窘迫的日子,受尽了白眼。
秦睿突然一声叫嚷——
“暗香上台了。”
果然,原一品一身青色长袍出现在台上。不同于哪些柔柔弱弱的小倌,原一品比起白色飘渺的纱裙,更适合这种儒雅的宛若士子的衣裳。而他的气质,也更加温柔和煦。
他站在那里,就成为了所有人的视觉中心,他稍一抬头。秦睿就感觉无比的熟悉,有一种恍若隔世的亲切感。
原一品张嘴,后面就有人弹琴。他唱的是人尽皆知的曲子,大街小巷流传已久的曲子,就连文人墨客都争相传唱。一般的小倌,是怎么也不敢唱这样的曲子。
“论今朝,天地竞辉煌”
待这一曲终了,便听立在旁边的小厮高喊“秦公子,赏五百两!谢——”
原一品的表情轻微差异,却不动声色的掩饰着,微微行了一礼。
五百两,这比原一品的身价都高。就连新出来的头牌水渊,如今的身价,也不过五百两上下。
所有后台的小倌都深吸了一口气,即使是三七分账,到原一品手头的。都是他们挣一辈子都可能挣不到的钱。更何况赏钱的人,是大名鼎鼎的秦公子。风流倜傥,几乎是所有小倌心中的理想人选。
其中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有意酸人,便用不大却每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有些人,身价也不过这点银子。可惜啊,那秦少爷的打赏,比自命不凡的那人身价都多了。也不觉得落了面子难看吗?谁知那人上台,又能得多少的赏银。”
“是啊,我活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多钱呢。”被讽刺的那人转过头,剑眉一挑,“只是不知道,您又身价几何?恐怕连这赏钱的十分之三四也不曾有吧?”
“你!”那人被呛的话都说不出了。
正巧原一品从台前退回来,那人又上前问:“你可有福,秦少爷可是一等一的不错,人长的俊,出手更是大方。呵!五百两,看来是要给你赎身了。按楼里的规矩,按最高的打赏翻上两番就能赎身,一千五百两,也只有秦少爷愿为我们这种人花这样大的手笔了。”
原一品面无表情,只平淡的说:“那是暗香的荣幸,谢澄前辈了。”
那澄青青满脸堆笑的说:“哪里的事,只求您别贵人多忘事,去了秦少那,替我多美言几句。”
“我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都快十八了,老人一个。人都喜欢嫩的跟棵葱似得,哪看得上你,做白日梦可别不分场合。暗香能不能出去,那也是他自己的造化。”之前被讽刺的人反唇相讥,说话更是尖酸刺耳,只是面上笑吟吟的,一点儿也看不出他能说出这样粗鲁的话。
原一品叹了口气,眉宇间愁云惨淡,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怎么能算‘出去’?
“压轴的来了。”江孜在秦睿身边小声嘀咕。
果然见一深红色长衫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这男子上着不算浓的妆,却让人感觉到艳丽非凡。肤如脂,发似雪,眉目含情。只是却另有一股男儿之美,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和恶心,反而在举手投足之间还能看见男儿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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