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刚刚入秋,天气却迅速的冷了下来,人们纷纷的衣裳里套上夹袄,依旧会冻的发抖。秦睿怕冷,因此日日都手脚冰凉。他一面套上衣裳,一面接过江孜递来的请帖。
无非是那陈大人让自己的小儿递来了帖子,帖子上也无过多的语句,只是说:望秦兄过府一叙。
秦睿看了一夜的书,先是看的昏昏欲睡,而后眼前一亮,渐入佳境。
那陈允确是个才子,写的书也好。《山游记》乃是一部十分不错的游记书。上头写着的名山,没有哪座没有故事,就是一涓溪流,那也是有故事的溪流。他写的好,秦睿看的也高兴。竟天微亮才睡,回味不已。
江孜见秦睿一早起来手就冻的绯红,心疼道:“哪里要起来的这般早,少爷怎么不多睡会,今日要出门,可要多穿两件衣裳才是。”
秦睿摆摆手:“哪里这么娇贵。马车可备好了?”
“正门外候着呢,外头雾大,几尺就看不清路了。”江孜这般说,又迎着秦睿出了门,秦睿拢拢衣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个写出这般好文章的陈小少爷。
再说那陈小少爷,如今二十一二岁,外头说他不务正业。既不参加科举,又不娶妻生子。每日养狗斗鸡,日子过的好不潇洒。听闻养了一条狗,取名就叫:必胜。
秦睿坐在马车上,因要按着时辰去,便没用膳。在马车上匆匆吃了点糕点,就听见马车夫“驽——”地一声。然后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
秦睿吃了一惊,匆匆拉开车帘。却看见马车前一个青年摔倒在地上,那人穿的破破烂烂,人骨瘦如柴,面黄肌瘦。后头还有一群人,具是一个样子,身后还有官差。
那官差见了秦睿的马车,知道在上京用的了马车的,具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物。就有头头上前说:“惊扰了公子的马,真是,这流民可不长眼!”话毕,竟执着鞭子,狠狠给了那倒地的人两鞭。
秦睿一摆手,问道:“怎么回事?他们可犯了什么事儿?”
那官差叹叹气,却又一脸献媚的说:“他们是城外的流民,都是从克东那边来的,那边闹了蝗灾,庄稼都被蝗虫害完了。陛下怜他们可怜,便允他们在城门外头。每日都有人施粥布菜。可这群人心眼大,竟偷偷溜了进来,上面就派小的们把他们押回去呢。”
秦睿皱着眉头:“确是可怜呢。”
秦睿一边感慨,一边看见那群流民里还几个女人还抱着孩子。这么冷的天,大人穿的单薄,在风中瑟瑟发抖,孩子们却被果的厚实。还睁着无辜的眼睛,盯着远处的秦睿。
这样的眼神,令秦睿心头一震。便问那官差:“你们归哪个大人管?”
那官差答道:“小的是李大人的属下。”
秦睿点点头,道:“你回去与李大人说,就说我秦睿少几个看家护院的人,就征用了他们,几个流民想必李大人也不甚在意。你只这样说就是。”
那官差当官不久,才残留着恻隐之心,便答应道:“是。”
话毕,秦睿打量了两眼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青年,见他虽然衣衫残破,身体虚弱。可眼神坚定,样子并不像个软货。便说:“我在城西有座庄园,名唤苑碧。你等过去找管家便是,拿着我的信物去。”说完,就用拇指上取下了翡翠扳指。
那青年也不说话,反而是后头的流民跪在地上大喊道:“小菩萨啊!!我们有救了!谢菩萨救命之恩啊!!苍天啊!!”
秦睿拉上了车帘,江孜也跟着进去。见自己少爷在闭目养神,有些疑惑道:“少爷,您只说了句话就给了扳指。他们若不去,不就给您吞了吗?”
“我哪里是给大人的,我是给孩子的。他们若去庄园,就好歹有些远见。若他们不去,那扳指,就当是我拿来救那些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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