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那扳指值几个钱?可却能救几条人命呢!”秦睿看着窗外,叹了口气:“天气凉了,城外的灾民能活几个?即使是灾民,那也是老百姓啊。”
江孜赞叹自家少爷心善,却去关窗子,突惊诧的对秦睿说:“后头有人跟着呢!”
秦睿也凑过去看了看,竟是刚才那个被鞭打的青年,他走的吃力,偶尔还会被石子绊住脚,可速度并不慢。就听秦睿命马车夫停了车,朝那青年问:“你为何不去庄园,跟着我做什么?”
却见那青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抬起来。用沙哑的声音说:“少爷大恩大德,草民永世难报。只求少爷开开恩,允草民在您身边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若没有您,我们这一行人,就是出城去赴死。草民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姐妹,孑然一身,愿为少爷当牛做马,效一己之劳”
“什么叫出城赴死,你且说与我听?”秦睿只知道城外支了草棚,朝廷每日都派人去施粥,旁的却是一概不知。
青年低埋着头,看不出表情,只是双拳微微紧握,说道:“克东遭了难,原是庄稼没了,人们就吃点往年的存粮,日子也还能过得去。却也有贪吃懒做的,占山为王,与官员勾搭成奸。这才逼得老百姓吃树皮,挖树根。后竟,连食人尸体的都有了。”
“草民与几个同乡商议着,反正去哪儿都没有活路,不如拼一拼。到京城来,天子脚下,好歹也有个盼头。刚来的时候,每日的粥,虽然喝不饱。但好歹能有力气。如今,半碗粥,里头掺了一半的沙石,大人还能忍忍。孩子却不行了。”
“您是个好人,您看之前那三个孩子。我几个同乡可是拖家带口来的!三十多个人啊!如今只剩七八个了!原本十多个孩儿啊!!少爷!!”
“出了城,草民们就是死。您的大恩大德,草民永世难报!”
说完,那青年狠狠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磕的头都破了,鲜血就顺着额头流下来。或许是他太瘦弱了,连血都没多少,或是天气太冷了,血很快就凝固了。
就是江孜都鼻头一酸,对秦睿说:“少爷,我看他是个老实的。要不,就让他在后院找个活吧。”
秦睿也于心不忍,他做不到铁石心肠,就说:“你去秦府吧,左拐两条街便是了。你去找管家,让他在后院给你找个活,就说是少爷让你来的。他若不信,你叫他仔细他的皮就是。”
在江孜的记忆里,他虽是个下仆,可吃的饱,穿得暖。因跟着少爷,还常常有点心吃,他原本不觉得什么。他这样的贴身小厮,这样的待遇是正常的。可见了这个人,他就开始感恩戴德起来。若是没被卖来秦府。他估计也是这样的命运。
他对自己的生父生母没有什么感情。家里有三个兄弟,他是老二。父母舍不得老大,又宠爱幺儿。最后就把他卖了。他对父母没什么感情,也不恨。谁知道若是没把他卖给秦家,他现在过的又是什么日子。他一想到这一点就又有些感谢他的爹妈。
秦睿看得出来自己这贴身小厮的心事,他虽是个大少爷。可小时候过的不好。唯一的朋友就是江孜。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跟在他背后。他爹拿着棍子来家法,江孜都能不要命的挡在秦睿身前,他受了苦,秦睿知道。也加倍对他好,用来弥补。
而江孜对秦睿的感情,就慢慢升级,变成了亲情。他把秦睿当成自己的弟弟,就满心的为秦睿付出。
秦睿笑着说:“你别想太多,迟早头发都要想白,你看教我的老夫子,如今四十来岁,头发就花白了大半,我可不希望日后带你出门,人都说我身后跟这个老太爷呢。”
为了体恤秦睿说了这个并不怎么好笑的玩笑话,江孜还是很给面子的笑了两声。又说:“人是读书人,哪里和小的这种人比。”
“人和人,哪有什么分别,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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