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

    zer一坐在角落里喘着粗气，而萧清就在他旁边靠墙坐了下来。

    zer一身上有不少淤青，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肿了起来。萧清犹豫着伸手替zer一擦掉嘴角的血迹，zer一下意识向后畏缩了一下，却并没有反抗。

    “你还好吧？”萧清咳嗽了一声，觉得这场面有点尴尬。

    zer一只是有些疲倦地摇了摇头：“一分钟，然后咱们离开这里。”

    萧清知道他需要时间缓过来，而其实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敌人的支援可能随时会来，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萧清于是就坐在那里，看着zer一的遍体鳞伤，一股愧疚的情绪刹那间涌上心头——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搭档的姿态并肩战斗。zer一强大的战斗力总让萧清忘了他是个盲人，忘了盲人要做到和常人一样战斗有多不容易，忘了盲人比常人更容易出错也更脆弱。他总是放心大胆地让zer一当了他的排头兵，却忘了最适合zer一的方式绝非这样的近身肉搏战，而是最初在树屋的时候那样，以远距离“盲狙”发挥出他的最大实力。树屋一战，萧清就知道zer一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在哪里；可自从他们开始“合作”，zer一似乎就完全抛弃了那种最佳的作战方式，尽管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出于自愿。

    而现在，zer一伤痕累累地坐在那里，萧清才终于意识到这其实是他的问题。从开始到现在，他只是自私地想他自己，却没想过zer一究竟付出了什么c放弃了什么，从未真正在意过zer一的安危，也从未真正关心过zer一内心的感受。上一次，zer一因此受伤整整昏迷了三天；这一次，zer一因此被迫与敌人进行他最不擅长的近身战；其他时候，zer一化险为夷，而他也就忽略了他这错误很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

    “zer一！”萧清忽然开口叫道。

    “嗯？”zer一低低地应了一声。

    “不，没什么。”萧清本想道歉，却知道自己的道歉技巧有多拙劣。他顿了顿，组织好自己的语言：“下一次，换我先动手吧？”

    zer一愣了一下，然后失笑：“枪在我手上，这事由不得你吧？”

    zer一的笑容多少让萧清宽慰下来，他相信zer一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于是也跟着笑道：“唔只要你同意。”

    而zer一只是耸了耸肩膀：“那随便你吧”

    大概是一分钟到了，zer一撑着墙，试图站起来。

    萧清连忙凑过去：“我来帮你”然而手刚抓住zer一的臂弯便被zer一硬生生将整个人扯了过去。

    萧清的鼻梁触到zer一额头的时候大概也是难以自抑止，而zer一的唇很快追了过来。那股淡淡的尼古丁的苦涩味道又回来了，而这一次更是久久地流连在萧清唇齿之间。这一次，依旧没有迟疑；这一次，终究不再是蜻蜓点水。

    想想可笑，两个赤身的大男人，面对着一屋子的尸体，居然也能吻得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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