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地牢里弥漫着潮湿腐朽c腥臭难闻的味道,让萧清和带他来的保镖都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保镖用钥匙打开铁门,向前推了萧清一把,便做出一副忍无可忍地样子退到外面。
萧清转头目送保镖离去,然后才回过头来,把方才撞歪的铁门再次打开。里面的味道一下子扑面而来,呛的萧清差点没喘过气来,掩住口鼻,弯腰咳嗽。
过了半晌,他才适应过来,直起身子走了进去。
zer一就坐在一个从铁门外看不见的角落里。萧清本以为他睡着了,走近了几步才发现zer一是睁着眼的,只是神情呆滞,对一切动静毫无反应。
“zer一?”萧清试探着叫了一声,然而墙角那人却形同雕塑,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萧清永远都记得他第一次在雨林里与zer一共同作战,zer一的子弹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避开他,射中距离他近在咫尺的敌人。萧清那时候问zer一他是怎么做到的。zer一仰起头,微微笑着对他说,因为他能听得出他的脚步。那时候他是那么自信满满。
可现在呢?zer一不但没有认出萧清的脚步,居然连萧清叫他也没有给出回应。他到底是怎么了?
萧清一面缓步向zer一靠近,一面开始仔细观察这间囚室。
——这是一间完全封闭的房间,只在天花板上开了几个很小的通风口。房间里空空荡荡的,连张最基本的床也没有,甚至连如厕也只有就地解决。这里只怕从来没人打扫过,排泄物混合着剩菜剩饭,成为这地牢臭气的始作俑者,同时,也成为各种食腐蝇虫的乐园。地上还残留着一些已经完全干透了的血迹,只是那滩滩片片,实在让萧清触目惊心。
zer一就坐在这些污秽当中,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好像坐在那里的只是一具失去了魂魄的躯壳。
萧清走过去,蹲下来,又轻轻地叫了一声:“zer一?”
没有反应。
萧清犹豫了一下,把手放上他的肩头,正想说“是我啊,我是萧清”,而zer一突然就像触电一样整个身子一震,然后向墙角猛然退去,似乎希望把整个人嵌进墙里去。
萧清也被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疼么?”
他伸手拉开zer一的衣领。衣领下是zer一肩头的伤口,深的见骨,已经明显发炎溃烂,却又在奇迹般的愈合。难怪他是疼啊
这一回萧清动作轻,zer一没有再躲避。萧清本以为他已经认出了自己,至少是放心让自己查看伤口,直到他感受到zer一肩膀的战栗。
恐惧的战栗。
——是的,恐惧。萧清分明能感受到那种胆战心惊,就像一个在面临死亡时才会拥有的惊惧。萧清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从罪犯手里解救的人质大都是这样。有些人甚至会在心底永远留下难以治愈的后遗症。
可,他面前的这个人zer一啊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或是人,会让zer一如此恐惧?
萧清终究把手拿了下来,或许这样会让zer一好受一点。他抬头望见天花板上的摄像头,知道此刻那人正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于是站起来对着摄像头大声吼道:“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可摄像头,就只是摄像头。摄像头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萧清站了一会儿,又缓缓蹲了下去。
“是我啊,zer一我是萧清。你说句话好么?或者,哪怕就是应一声也行啊?”他央求着,却不敢再碰zer一。
zer一没有回答,只是萧清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他身体的颤抖,随着他声音的起伏而变化着。他是在怕他么?还是,他根本就没有认出他来?
萧清又勉力叫了几次,却依然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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