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夜，zer一几乎是整宿未眠。萧清见他倒显得比自己还紧张,也只好陪着他不眠不休。

    直到微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萧清抬头看见窗外泛着鱼肚白的天空,从床上坐起身来，轻轻伸了个懒腰。

    zer一本已睡着了,或者至少萧清以为他睡着了,此刻听到动静却又被惊醒，朝萧清的方向微微扬起头。

    ——他太敏感了，最轻微的声响都能引起他的不安。萧清心里暗想也许听力太好真不是什么好事。

    “天还没亮呢，再躺会儿。”萧清拍了拍zer一，自己犹豫了一下,也再次躺了下来。

    zer一安心下来,将双手枕脑后,闭上眼睛，用一种最舒服的姿势躺床上。

    老实说，萧清对欺骗zer一这种事的感觉很不好，尤其视觉这种zer一永远无法证实的事情上。zer一说的是个事实，他的确和他不是一类，就连这种有益无害的欺骗都让他感到愧疚。或者，也许，这只是因为他太心疼——如果zer一还能看到，哪怕是还有一丁点光感，也会知道他骗他；可，他不能，所以他才能骗的这么理直气壮。

    过了一会儿，萧清还是躺不住了，探身zer一的合起的眼睑上轻吻了一下，然后迅速溜下床去卫生间洗漱修整。

    等他最终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zer一已经穿戴整齐，点起一根香烟靠床头。

    萧清看着他，叹了口气：“说真的，少抽点吧。”

    zer一满不乎地耸了耸肩膀，一口将手里的烟抽卷了一半：“海洛因或者尼古丁，选吧。”

    萧清知道这并不是个选择题。可香烟确实能一定程度上抑制zer一的毒瘾，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径直走到床前拾起昨晚随意扔地上的衣服，迅速穿好。

    天边一线泛着血色的霞光，半明半昧地透过窗户映射进来。这一束光线却让周遭的环境显得更暗，从萧清的角度就只能看到zer一隐藏黑影中的优美轮廓。

    这让萧清的心莫名地颤了一下，但随即他轻舔嘴唇，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萧清压低了声音，尽量保持自己语声中的平稳。

    zer一没有回答。香烟的火星伴着最后一吸而熄灭，zer一的手准确找到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将烟蒂用力戳了进去。

    萧清猜他不想他去见萧湛，因为他要见萧湛就必须暂别他。萧清也不想离开zer一，一刻也不想。甚至他想，只要zer一一句话，他就带着他逃，无论结果如何。但理智毕竟胜过了这种毫无胜算的臆想；况且就算他要去死，zer一也未必愿意陪他一起去送死。

    沉默一直持续到屋里屋外的光线真正亮了起来，朝阳最终掀开鳞云一角，将最明媚的部分投射到zer一无动于衷的脸上。可那一刻萧清毕竟还是看到了，透过那一双碧蓝色的瞳孔，金雾后视线是那么茫然无助。

    当公寓大门最终被推开，zer一和萧清一样门前站的笔直。

    一个一袭紧身黑衣的绕过众喽啰走进门来，萧清上前一步，将zer一半挡身后，同时一只手背后悄悄握住了zer一颤抖的手臂。

    “yng一delvllr。”萧清沉声叫道。

    如果萧清能确定kevn至少有一件事没骗他，那就是站他们面前的这个西班牙裔男子的确是“海盗”头子albert一delvllr的亲侄子。yng一的出场次数和扮演角色可能比他想的还要多，但事到如今，他的出面既是重要也是必要的。至少，萧清的直觉上是这样。

    黑衣听到萧清叫出自己名字，扬了扬眉毛露出一个阴森的笑意：“萧小朋友，们总算是正式见面了。”说着，象征性地伸出一只手。

    萧清低眉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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