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婉秾知道了,自然是自己的越俎代庖引得了她的不快。
白婉秾到椒房殿的时候皇后正在作画,她便没有打扰皇后,径直去了顾锦书所在的偏殿。
顾锦书虽然伤到腰,但毕竟年轻,早就耐不住性子地坐在榻上同冉猊香对弈。
白婉秾一进去便看到她二人对弈时的情景。顾锦书华服之下的娴静,冉猊香素衣之下的张扬,连同在一旁观望棋局中门道的虞缨,构成了一幅再赏心悦目不过的画面。
“猊香,落子无悔,我赢了。”顾锦书笑靥粲然。
冉猊香也跟着她笑,说道:“婢子棋艺不精,让郡主见笑。”
白婉秾远远地瞧见这棋局,寻到了似曾相识的路数,但又不敢确定。只是这局棋不该输。
“郡主可好些了?”
顾锦书转头看见白婉秾,一瞬间又惊又喜,竟要行跪拜礼。
白婉秾看着顾锦书的痴态,无奈地摇头说道:“郡主糊涂了,身上还未大好讲什么礼数?”
冉猊香在一旁打量着白婉秾,倒觉得白宗正之女并没有如传言所说的那么普通。
她觉得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形容白婉秾再合适不过了。白婉秾眸中流光溢彩,眉如远山芙蓉,通身的银朱色反倒把她衬得清雅脱俗。
顾锦书扶白婉秾坐下,对她说道:“阿柔昨日只是虚惊一场,倒让娘娘担心。今日我倒觉得身上爽利得很,毫无病态了。”
“难怪郡主好兴致。不过宫里无事可做,下棋确是挺好的。”
顾锦书知道白婉秾素善对弈,便羞赧地答道:“娘娘都可以称得上是国手了,阿柔在娘娘面前是班门弄斧了。”
白婉秾突然想到一段往事,一段连她都记不真切那段往事是不是她的臆想而已的往事。
那时她约摸才十岁,痛失生母,日日哭得似个泪人。
有一天,家里来了位倜傥的年轻男子。她从未见过这个男子,便要喊娉容。
男子有些不悦,说道:“别喊。”
白婉秾原以为是个登徒子,但仔细想想哪有这般俊逸的登徒子。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贺兰殷,我只教崔家的女儿。”那男子答道。
白婉秾的生母,正是出自清河崔氏,所以她也算是崔家的女儿。
“教我什么?”
“教你如何对,皇后之弈。”
贺兰殷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有光芒,很多年后白婉秾想起时才明白,这种光芒叫野心。
贺兰殷吩咐她道:“授你皇后之道,除了你我,不必有第三人知道。”
那时候的白婉秾刚失去母亲,又处处受继母的排挤,于是毫不犹豫地就点头答应。
她问贺兰殷:“先生教我皇后之道,我又如何才能坐的上皇后之位?”
“掐指之间,自有乾坤。我算准了你的命数,才会来找你。”
白婉秾的脸有点红扑扑,她不敢相信,但又心甘情愿地去期待自己日后的前程。
没有惺惺作态的父亲,没有作威作福的继母,逃离了白府,便是她的天地。
我是崔氏的女儿,崔氏的女儿生来就是要和静安皇后一样母仪天下的。
白婉秾在心中不断这样对自己说。
只是贺兰殷没有教她《女训》《女则》,却日日教她下棋。
白婉秾并不是没有耐心的人,贺兰殷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她也不是不会举一反三,她牢牢记住贺兰殷棋局中的乾坤,自认为掌握得不差。
可是终于贺兰殷还是对她说了一句“驽钝”,自此销声匿迹。
因为谁也不知道贺兰殷来过,所以也没有人知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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