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就这么同您讲吧。”顾启珏说道,“皇族之内是最不能讲情义的,您对陛下心存幻想,可是陛下如今却不惜将脏水全数泼到您头上,再步步紧逼。”
是了,这可不是脏水?
辛戡终究不能忘记崔筠卿同他说话时那冰冷的语调,让自己觉得五月的长安却也是冰天雪地。
那时候他问过崔筠卿,她究竟怪不怪他一时糊涂差点毁了她的一生,她明明摇了头,说原谅他。
自她披上了嫁衣作了他人的新妇,他一直把这记忆藏在内心最深处,一直未曾让自己想起。
以至于,如今崔筠卿口口声声质问他的时候他一脸茫然。
他肯定不是忘记了对她的伤害,也不是对她只有占有之情。
他才是这世间最疼惜崔筠卿的人。
如今她也变得陌生,让他觉得再也不是那年在崔府里不经意间惊艳了他十余年的窈窕淑女。
她,为何要质问他?
她,为何只相信辛戟而不愿意相信他?她与辛戟执手,纵然辛戟心中有了另一个女子她仍是无怨无悔地替他生儿育女。
她怎么能够被辛戟迷得神魂颠倒而忘记了她崔筠卿曾经是个如何傲气的女子?
或许崔筠卿,只是独独将他推据在千里之外。
顾启珏见辛戡没有说话,便继续问道:“大王,您这一生下来便是养在了帝王家,您可曾希望过众生伏跪在您面前而喊您一声陛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王只要往前走一步,便可以寻到真正的人生之巅。”
“真正的……人生之巅?”辛戡喃喃道,“可是若本王有心,又该如何取而代之……本王的弟弟?”
“若大王不知如何取而代之,便不会在梁地留下贤王的好名声,也不会在臣一给您寄家书时义无反顾地回来。”
“你的家书……”
顾启珏笑笑,说道:“不管家书里面是什么内容,大王必会回长安。所以臣寄一张白纸,一来是为着自己的图谋不为人察觉,二来愿者上钩嘛,大王不还是知晓了臣的用心?”
“所以,你同本王讲了这么多,你到底是图谋些什么?”
“臣图谋什么,难道大王不清楚?这么多年臣仍是区区弘农司隶校尉,若臣是个无才的,臣也便忍气吞声不多肖想了。可是臣,并不觉着臣庸庸碌碌。臣想要功名利禄,陛下给不了臣,所以臣只能转而向大王讨要。”
顾启珏这一字一句,把他这多年仕途的辛酸吐露了出来。
明明已经是梁王后的兄长,在别人眼中多风光。可是就是因为这对帝王家兄弟之间的猜疑,自己却从未被……满足过自己的野心。
“若,本王今天确实想要这帝位,那本王如今,该怎么做?”
面对辛戡的提问,顾启珏只笃定地回答道:“大王眼下还没瞧见长安的乱,您也等不了多久,就能瞧瞧长安究竟能有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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