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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茗仲快要到达醉玉斋时,远远就闻到一股幽幽药草香。
她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人身着白袍,束发恣扬飘然,身形坦荡潇洒,踏门而出,最终消失在拐角处,再无香气留驻。
潘茗仲走入醉玉斋,看见林景茂斜卧在床,他懒发肆散,墨眸紧闭,睫羽敛下微翘如扇密,于眼下投射出一片鸦青,侧脸俊美如画,身着敞胸白色素衣,外罩一裹腰茶色纱衣,衬得他皮骨白皙柔润,别有一番魅惑之态,他身形修长,体态雅美,让人看了觉得此人如临云端,似驾雾而来。
听见声响,他睁开双眸,眸中有朦胧慵懒之感,用略带磁性、动听入耳的声音道:“是表妹来了啊!快坐吧!”说罢便要起身。
潘茗仲红着脸,快步走到他身边,似要按住他的肩膀。在她的双手快要接触到他的双肩时,他突然一把擒住她的双手,说道:“你以为以你之力就能阻止我的动作吗!”说完,他便放开她的手,起身下床。
潘茗仲手足无措,有些语无伦次:“表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知道你此前受过伤,不想再让你扯动伤口、让你痛苦,就想让你不要再动。所以就……”她没有说下去,暗暗地垂下眼睫。
他听了她的解释,就接话笑道:“哦,那就多谢表妹关心了!能得一人牵挂,这种感觉真好!我是许久没有体会到这般温暖滋味了!”说完,他感叹一声。
她看着他,心疼道:“表哥,为何如此说道!你又是怎么知道别人对你没有关心呢!有些人对一个人的关心,从来都不会说出口的,只会诉说到心里。你这样说,我亦心疼啊!”
林景茂听了,脸色有些阴沉,沉声道:“你什么时候了解过我了!为什么总是自以为是地自说自话,以为凭借这样就能成功解化我吗!别做白日梦了,这是不可能的!还有,你不也是少有人疼爱吗!我以为你是有几分了解我的,哪知你也和他们一样,只会说些自以为能成功安慰别人的天真大话!”
潘茗仲听了这话,心里有狠狠地被人刺痛之感,退后几步,眼怔怔地看着他:“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我不该自以为是反问你,自以为是地让你认为这世间有不少人其实是关心你的,对不起,我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你!”
说罢,她双眸湿润,又道:“可是,表哥,我是真的关心你啊!是真是心疼你啊!所以才对你如此说道,你不要生气啊!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伤害啊!”
林景茂平淡说道:“你说不想让我再次受伤,难道你对我说的话不是一种对我的伤害吗?不过算了,还是应该谢谢你能安慰我!你说的话是真的也说不定!谢谢你!”说完,他扯出一抹违心的笑容。
也正因为这样不真诚地笑容,才灼烫了她的双眼,让她心生痛觉。
她说道:“表哥,你不必对我言谢,我是真的希望能帮助到你的!要是有什么事儿不妨同我倾诉一下,我希望能替你分忧!”
他听后,释怀地笑道:“表妹,无论如何我都要谢你!虽然你不懂,但再次听到你的真诚之音,我很高兴!难得有情人,相见不恨晚,果真如此!”
潘茗仲听了,脸色微红,眼波流动,话锋一转:“对了,表哥,你的伤口怎么样了?可有找大夫看过?”
林景茂答道:“嗯,刚才看过了,说是无碍的!你就不必为此担忧了!不然,随意牵动你的感情,我心难安啊!”
没错,就这般肆意地牵动她的心,他做到了,她的表现是最好的证明。
她笑道:“如此,我就安心了!还有,请表哥不必介怀,之前表哥帮助过我,我很是感激,所以我担心你,是应该的!”而后她看向他,问道:“你说的那位大夫是不是才刚走出门?是不是身着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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