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福晋的葬礼上,池小河还看见了托娅。这个同样来自蒙古的格格,自从嫁给直郡王做了侧福晋,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直到这次见到,池小河才想起托娅同十福晋是认识的。当年在草原上,两人还曾经比赛骑马,总想着一争高下,如今却是阴阳相隔。
托娅脸上的神色倒是平静,看不出是否悲伤,但池小河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盯在十福晋的墓碑上。
她没有过去打扰。也许在这一刻,对于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来说,心里还是有不一样的情绪。即便以前的关系说不上多好,这会大概也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吧。
仪式结束后,池小河没想到托娅会来找她问十福晋当日的情形。
“我是王爷回来后才知道的。”托娅声音很小,语气中透着歉意和无奈。她进府后并不得宠。不仅仅是因为直郡王本只是利用她,也因为她自己没有争宠的心思。所以她虽然身为侧福晋,但平日里几乎不出门,自然也就消息闭塞了。
“她走的很快,也没来得及留下什么话。”池小河轻声道。
那会的十福晋被失去孩子的打击笼罩,加速了身体的衰败,导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最后可以说是含恨而亡的。
池小河当时没看那个小产的孩子。说是小产,其实已经是个完整的男婴了。听奴才们说,孩子下来的时候还是活的。这要是搁现代住进温箱里说不定还能活。但在古代,孩子没救活不说,大人也没了。
那孩子后续的处理也都是四福晋安排的。池小河自己受不了这个,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她从小就压我一头。我心里不服气,总想着要哪天要超过她。”托娅突然开口道:“结果她嫁给十爷当嫡福晋,我却只能给王爷当侧福晋,还是压我一头。那会她派人给我送东西,我还觉得她是故意炫耀自己身份高我一截。可如今她没了,我突然好后悔。我们都来自草原,远嫁在这京城里,本该能……”
托娅哽咽起来,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但池小河却听懂她的意思了。本来两人可以在这异乡互相慰藉的,可如今再也没有机会了。
“逝者已逝,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池小河安慰她道:“咱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
“谢谢。”托娅吸了吸鼻子,“我就是想着她平日里与你们走的最近,便想来问问。”
“我知道。”池小河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该回去了。”她注意到大福晋那边已经看过来好几次了。
托娅回头看了一眼,却无所谓道:“不必理会。她还管不了我同谁说话。”
池小河有些惊讶,但也没多问。托娅若是想同她多说几句,她也愿意奉陪。
“别打了!”突然队伍后面传来了叫喊声。
这声音很大,还一声连着一声的,引得大家都回过头去看。池小河伸着脖子也看不清是哪些人。
“哎呀,好像是十福晋的哥哥把十爷打了。”一旁有人道。
池小河一下就想起了那个总是面容严肃的阿尔木。当年在草原上,十福晋同十爷闹矛盾,阿尔木也是去教训过十爷的。
这次奔丧,十福晋的阿布和额吉都没来,只派了阿尔木做代表。对于妹妹的死,阿尔木肯定是很难过的。池小河有看到这个高大的蒙古汉子眼眶一直红着。但她没想到阿尔木会去打十爷。
八爷他们自然要去拉架,但十爷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半边脸迅速的肿了起来。
作为女眷,池小河她们不便上前,但远远看着,也知道阿尔木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情绪。而十爷作为被打者并没有还手,甚至可以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挨打。
其实十爷最近的状态都是这样。虽然照常吃饭睡觉,但他几乎不开口说话,脸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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