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急切的样子,连似月心想大约是连诀那种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尴尬年龄到了,内心开始细腻敏感,会藏着些秘密。她软软的手指抚触着他揪紧的眉心,道,“诀儿,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姐姐身后跑的小孩子了,你开始有自己的世界和小秘密,这是正常的,不需为此对姐姐感到抱歉。”“不是的,可是”一向明朗灿烂的少年欲言又止,眼底浮动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白皙的脸染上一层红晕。“诀儿,到底怎么了,你有困难是不是,不要害怕,我会用尽一切的力量来帮你”连似月从未见过这样的连诀,直觉突然告诉她,事情并不是她想的他有了成长的烦恼,他似乎默默经历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却对她难以启齿。“姐姐”连诀握紧了连似月的手,有一瞬间,他似乎特别害怕失去她似的,握的她的手都有些发疼了,连似月认真地看着他。“大小姐,她来了”这时候,降香快步走了进来,一眼看到连似月和连诀紧握在一起的手,她忙低下头去,心里却涌起一阵怪异的感觉。连似月的目光淡淡地扫了降香一眼,道,“让她进来。”“是”只消这么一眼,降香便觉得头皮发麻,这位大小姐真是深不可测,即便她日日跟在身边,天天与她说话,可总也猜不透她。不一会,一个身上都是水的人低着头走了进来,诚惶诚恐地跪在了地上,道:“大小姐,您找我”“起来吧,青黛,给她那条帕子来擦擦水”连似月吩咐道。雨依旧在下着,半个时辰后,玉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走了出去,然而,当她走近拐角的时候,却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抬头一看,她顿时吓得一跳,连忙跪下,道:“总护院大人。”原来拦在她面前的是相府的总护院连天。“丞相大人要见你,跟我走。”连天低沉的声音冷声命令道。“丞相大人”玉竹吓得几乎腿都软了。雨越下越大了,书房里散发着一种近乎要凝固的氛围,连延庆威严的目光令人感到恐惧。跪在面前的玉竹浑身抖动如筛子,她这是第一次接近丞相大人。“你去大小姐院子里,都说了些什么?”终于,连延庆开口问道。“奴婢,奴婢,大小姐她,她说”玉竹脸色发白,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液流下来,说话的舌头都打结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相府的上空阴沉沉的,整个天空好像要塌下来似的。玉竹离开连延庆书房的时候,整个人虚脱了一般。雨下了越下越大了,连诗雅却在别人都躲在院子里的时候一个人撑着伞到了倾安院。虽然安国公主府的事连母已经没有在追究了,但连诗雅仍旧日日去斋堂念经,抄写经书,潜心拜佛,给人一种精心思过的感觉。连母的怒气,也就慢慢地消散了,都是连家的子孙,总希望都是好的。“怎么现在来了?”连母正和连曦一块在用晚膳,看到她湿了一节的裙边,讶异地道。“祖母,我刚要用膳,突然想起上个月我给您院子里栽种的那盆水仙马上就要开花了,不能遭雨,心急着便马上来看看。”连诗雅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雨水,一脸赤诚的样子终究让连母动了恻隐之心。她让黄岑拿了干净的帕子给这个孙女擦脸,道,“一盆水仙而已,没了就没了,还冒着雨特意跑一趟,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外面雨大,宋嬷嬷添一副碗筷,吃了再回去吧。”连诗雅脸上露出孩子般满足的神情,道,“谢谢祖母,我先把水仙送到后面去,再来用膳。”“三小姐,让奴婢来吧。”黄岑上前,笑着道,以前连诗雅最得连母的宠爱,倾安院是想来便可以来的。“不用,我来就好,我知道放在哪里最合适。”连诗雅说着,手捧水仙往后院走去,脚步显得格外轻盈,活脱脱一个明媚开朗的少女,连母看着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这丫头,本来也是个好的,就是她那个亲娘,心术不正。”连母身在后宅多年,自己也是从争争斗斗中过来的,只是先前对大夫人不满,所以对精明能干的萧姨娘多了几分倚赖,现在通过这几件事,稍一思考,便能想到其中原委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连诗雅端着这盆水仙,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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