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琪在乔川的呼喊声中逐渐醒来。
她用力挤出了一丝微笑,在看清乔川的面容后,却发现他脸上是又悲又喜,“安琪,你醒了!”她听见乔川充满希望的声音,可那希望转瞬即逝。
因为宁安琪也发现他们正身处不利。他们两个都被绳子紧紧绑住,而车外还是暗黑的天,想来以为过了很久,已经在睡梦中昏睡的时时刻刻,实际才过去短短两三个小时。此时不过是凌晨,天没有微光,他们在黑暗中前行,性命都被托付在这辆车上,这辆充满破败、腐朽味道的车上。
而那车越来越快,微弱的车前灯亮着,乔川他们却看不清几米外的路,只知道这沿途经过的,有许多树木与灌木丛。车窗是封闭的,车内空气密闭极了。他们的大脑都开始浑浊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窒息。
乔川拼命动动身子,他每尝试动一下,身下的座椅就会发出一声难听的咯吱声,乔川的手指在背后奋力挣脱着,那手指粗细的麻绳将他皮肤膈的生疼,他咬着牙,却感觉自己挣脱不了。可再拼命细看前方,这条并不宽阔的小路不知通向哪里,两旁的参天大树已经快要没有了,月光如水洒在前方,远处有一面湖泊,表面平静如明镜,湖泊旁有一颗歪歪扭扭生长的大榕树,榕树很矮,树干却很粗,即使在这漆黑的夜色里,也能望见它的身影。
乔川的心,如同被锤子一下一下敲打着,有疼痛,有焦急。
宁安琪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耳边传来,“小川,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啊?”她问的天真,语气末尾还带着一句娇嗔。
她不等他回答,又笑:“没、没关系我不怕虽然天好黑,我们好可怜可可能与你在一起,我不会感到遗憾”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却如同世间最美的音符,悉数到了乔川心上。
这时,他已经咬牙动了许久。绳子似乎有一点松动了。乔川来不及去伤春悲秋,他侧头看着宁安琪,她的脸色在如水的月光下更加明艳动人,却又是那般无助,如同一直受伤的小猫一般。
他奋力吼着:“安琪!我不会让你死,我不会放弃!来,将我解开绳子,快!”
因为刚才的拼命,他身下的座椅已经能够稍微移动一点点,乔川趁着这样的天赐良机,将手臂努力伸到宁安琪的背后,她的手虽也被绑住,可手指还能活动。
只要,她能解开他手臂上绳子的结,他就能努力让车停下来。
乔川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他都不会放弃。哪怕他死都可以,一定要让宁安琪活下来。她还那么年轻美好,一定要让她活下来。
只是随着这下坡的速度,这辆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乔川几乎看准了他的车头,若不移动方向,车子只会直直的冲向那面圆湖。到时候,他们会沉入湖底,不会再有生的机会。
而这辆车能一直这样朝前开着,只会是被人做了手脚。乔川不知自己能否让它停下来,但若能改变方向,只要不沉入湖底,只要还在岸上,那么一切就都还是有可能的!
宁安琪冰凉的手指终于解开了乔川身上的绳子结头,他感觉到一阵松动,立刻几下将身上的绳子全部弄掉,可身子被绑的太紧,太久,到底还是僵硬了,总是没有那么灵活。
好容易弄掉了,他便要来为宁安琪解开绳子,却瞧见宁安琪的双眸如琥珀一般澄澈,她看着他,语气坚决:“川,你快去看看车子能不能停下来,先不要管我。”她用尽力气说话。
乔川心弦一动,沉默着,就暂时先不去解。
他伸手去开车门,却只有响声,无法打开,乔川蹙眉,声音冷冷的,“车门被锁了。”他没说的是,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外面还都加上了锁。
看来丁峰或者瓦迪真是歹毒啊,为了防止他们醒来逃跑,将每一个可能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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